“哪知那副将却说他一去,他妹妹就孤苦无依,他只信得过王爷,硬要王爷纳了他妹妹,当时那情形,王爷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如果真是这样,王爷自然是拒绝不了的。”疏影瞧着楚涟漪神色不对,赶紧道。
楚涟漪心里却清楚得很。即使是孤女,有王爷拿她做妹子看,怎会孤苦无依,即使嫁人,也断不会受人欺辱,却为何要做那妾氏。只怕这内里,定是人家看上了他,又或者他勾搭了人家,那些话不过是唐楼编给自己听的。
楚涟漪这才明白,为何他只送自己一张狐狸皮,却要说了猎了两头狐狸,那不过是他辗转的暗示罢了,那张火狐狸皮去了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楚涟漪甚至能想出唐楼要说的话,一定是那副将的妹妹美艳如花,正好衬了那火一样的颜色。
那禹王府楚涟漪也曾去过,仆婢们即使在门口迎客也是规规矩矩,不敢乱讲半分,那华安能跟在唐楼身边承接这等私密的任务,绝不会是那种喝了半杯酒就把议论主子的人,偏生就将唐楼纳妾的事告诉了李管事,只怕这不过是唐楼不好启齿,变相地告诉自己一声而已。难不成编了这样的故事,就要她楚涟漪欢欣鼓舞于他纳了一房小妾么?
“姑娘,你就别生气了,王爷这不是也让人来告诉你了吗?如果王爷藏着掖着反倒不好,他如此这般,自然是想告诉姑娘,他心里只有姑娘的。”疏影安慰楚涟漪道。
“是啊,姑娘,这哪个王爷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只要王爷心里头最看重姑娘,其他的人都掀不起风浪来的,姑娘要是不喜欢那副将之妹,以后嫁过去寻个由头治了她便是。”暗香也安慰道。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好生静静。”楚涟漪撵了疏影和暗香,独自一人蔫嗒嗒地靠在炕上的迎枕上。
这真是叫怕什么来什么,即使唐楼有一万个理由纳妾,却接受不了。楚涟漪虽知道这里的男子不纳妾的少之又少,也曾做好过准备要过那三妻四妾的日子,前提是她与自己的丈夫不过是媒妁之言而已。
可如今那人却是唐楼,楚涟漪一想起唐楼那样的笑脸和温存也会对着另一个女子,她心里跟刀割似的。
怨毒四起,最后不是埋没了良知与情感,便是埋没了自己。
楚涟漪笑自己傻,女人的喜欢和男人的喜欢向来是不一样的,枉她两世为人,却还学不会这个道理。他们可以灵肉分开,自己却做不得那样的人。
楚涟漪想起自己的父亲来,那秋姨娘还是母亲临死前逼着父亲收了房的,只因母亲最为遗憾就是没能给父亲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临死前硬是让他将自己的贴身侍女收了房这才闭了眼睛。
楚涟漪虽怨恨父亲对自己的冷落,却也知道那不过是他不敢看自己的脸而已。如此男儿世之不多得,她也曾期望也许唐楼也会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喜欢那样浓烈而直接,不提那花氏,她曾以为至少以后总是他们二人的世界,却哪知那人转过头就能娶了另一个女人。
即使那理由给得足足的,可到底是意难平。
楚涟漪呆呆地靠在枕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天黑下来,暗香闯进来,她这才收了心神。
“姑娘,那华安要走了,请问姑娘可有什么话要传的?”暗香拿手绢为楚涟漪拭了拭眼泪。
“没什么,你将那人送来的东西都让华安拿走,那碎了的簪子也一并给他吧。”楚涟漪郑作起精神。
“姑娘。”疏影惊呼一声。
楚涟漪并不理会疏影、暗香,又从自己平日藏东西的小暗格里将唐楼送与自己的玉梳同那凤戏牡丹佩皆放入那包袱里,“都让华安拿回去,我饿了,摆晚饭吧。”
暗香还要说什么,却被楚涟漪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今后再也不许提那人,那人不会是你们的姑爷,我也不会嫁他。”
夜里人静的时候,楚涟漪用手掐着被子,才能不哭出声来,早就提醒过自己不该信任他的。楚涟漪抹了抹自己淌瀑布似的泪,终究是伤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对不起了。
从明天珰珰姑奶奶又要出差了,为期一个礼拜,不过会带上本本的。
但是更新会比较不稳定,还望大家海涵。
%>_<%,赚钱吃饭真的太不容易鸟。
想我那如花的容颜啊,就这样被摧残了。
ps:难道我要开虐了?不会滴,这素种田文。
来我们一起自我催眠。
21、风不止 ...
自从楚涟漪下了决心不嫁给唐楼之后,整个人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连太夫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了。
“碗丫头,祖母瞧着你这段时日仿佛精神好了不少啊,正是该这样,平日本只吃得下一碗饭,就该硬逼着自己吃两碗,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才喜人。”太夫人笑着拍了拍楚涟漪的手,“什么都好,就是这身子薄得跟柳似的。”
楚涟漪笑着道:“祖母难道想将孙女养成个大肥猪?如今京里贵媛都寻思着怎么养出蜂腰来,祖母倒好,却要孙女养个水桶腰来。”
“胡说,咱们碗丫头是有福气的人,不兴学那些人的轻浮做派,这腰圆臀丰才是福相。”
楚涟漪心里发苦,脸上却不得不笑,只不知今后自己如不嫁唐楼,祖母可还会这般偏疼自己,可到底还是要争取的,她就不信这世上除了唐楼,就没有其他世家子弟肯娶自己的。
所以,唐楼纳妾的消息楚涟漪知道后,虽病了半来月,但很快就好了起来,人不被逼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
虽然与唐楼那桩婚事并不是十拿九稳,可楚涟漪就是怕万一木真的做成了舟,是以不得不提早做打算。趁着年节,京里人亲客往的日子,每日以桃花膏润脸,强打了精神逼自己主动同祖母和几位婶婶出门去几家走得近的亲朋好友家玩耍。
说来也奇,以前楚涟漪的日子过得懒洋洋,身子也就越发懒洋洋,这几日走亲串客下来,应付得头疼脚软,那身体却强了不少,这大概就是变相的运动吧。
当楚涟漪下定决心要表现的时候,别人自然夺不了她的风采。有才有貌,待人周到有礼,举止优雅从容,衣衫有精致别致,很快也就结交了不少新友,从这些姑娘家的嘴里知道了不少京里世家公子的事情。
如今楚涟漪才知道自己是孤陋寡闻了,原以为这些姑娘和自己一般平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哪知各各都很有八卦精神,这京里能排的上号的世家公子,她们无一不晓无一不熟。
正月里去五姐姐的婆家靖文侯府走亲,在场有几个刚嫁人不久的女子,性子还仿佛女儿家一样活泼,却又添了些妇人家的大方,说起话来,不怎么忌讳荤素,让在场的一帮子女人都聊性十足。
虽然先开始议论的是京里有头脸又样貌人品俱佳的世家公子,最后不知怎地又转到了唐楼那里。
“可惜了华姐姐,那样年轻就撒手去了,听说当年禹亲王同华姐姐夫妻鹣鲽情深,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收,府里那两位侧妃不过是华姐姐进门时,圣上一并指的,王爷虽无法拒绝,可也不时常去,否则王爷也不可能至今膝下也无子女。”说话的是如今靖文侯府的世子夫人,楚府五姑娘弟妹的姐姐安三奶奶。
“可不是,华姐姐去了也有几年了,也不见禹亲王新娶正妃,房里也没听说添人,真是羡煞人的一桩婚事,可惜了华姐姐。”清文伯家的媳妇也附和道。
“不是听说近来禹王府的老太妃正张罗要帮禹亲王寻一房填房么?”这才是今日八卦的重点,京城里头号王老五要议亲,也怪不得今日这帮子女人都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连在场的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事都忘了。
楚涟漪也不说话,只在旁吃着小点,靖文侯府的糕点还是颇有特色的。
虽说做填房并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可做王府的王妃却是另一码子事,那是极有荣耀的事情,一过去就是亲王妃,何等的光彩,况禹亲王又甚得圣上青眼,嫁了他不说一家子都可以得道升天,可那泼天的富贵肯定是跑不了的。
“可不是,这几日可忙坏了各府的夫人了,就连安郡王府家的王妃也在帮她家的荣阳县主求这门亲事。”北静侯府的世子夫人也插话了,她是禹亲王府老太妃的表侄女儿,自然知道得多些。
“也难怪呢,这门亲事真正是好。禹亲王膝下无子,嫁过去不用做人后母,自己生了儿子,那就是亲王世子,何况禹亲王又年少有为,人又生得那般好,就连皇上都赞他羞煞卫玠呢,那些人自然趋之若鹜了。”郑国公家的媳妇撇了撇眉毛,仿佛有些瞧不上那些红了眼的夫人的做派,“有人甚至连禹王府家老太妃身边的妈妈都去低声下气的迎奉,大丢身份。”
其实这位国公府刚过门的媳妇也是不甘,她如果再晚定亲些时日,指不定就不只是国公媳妇了。
其他妇人和姑娘听了自然只有掩口而笑的份。
“我那表姐的心事这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说话的是晋阳侯的侄女儿黄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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