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不免好奇起来,稷山这座神秘的山脉,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附近是否真的有了宗门?
岑逸则有些不悦的扫了封衾一眼。
等后者回给他一个更为无辜的眼神以后,才利落的一抬手,给了封衾一个出发的手势。
然后他也起身,在经过俞晚身侧时,更加自然的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师姐若是喜欢听,那我就多叫几声师姐给你听。”
“那倒也……”俞晚作势飞快的去追封衾那已经走远到看不见的背影,“不用这么客气。”
岑逸看着自己伸出去却没得到回应的手,又追逐上俞晚的身影,忍着笑意,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师姐,等等我。”
……
在俞晚跟着第一宗一行,往稷山的方向去的时候,
云皎月和延寂也终于养好了伤,被无极宗的同门从青云宗带出来。
他们两个被安排坐在一方简易飞毯上,被同门带着,御剑往无极宗的方向飞。
云皎月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而坐在她对面的延寂,看上去也没比她好到哪里。
延寂起初一直闭着眼睛,似是在让自己平静下来,接受现在这个结果。
但是很快,之前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翻滚,提醒着他,这段时间,都发生过什么——
他输了。
青云宗的这场论道大会,无极宗非但没有夺魁,甚至连秘境试炼都没有通过,更不用说此行还有他们两人被散了修为,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如初。
历来被散掉修为的,都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修士,这些人在被散去修为以后,很难通过寻常方法重新引气入体,几乎可以说,一旦被散去修为,今后就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但也有极个别的例子证明着,如果后续处理得当,能够修习一种新的功法,也还是可以重新转化灵气。
然而即便如此,能够再次通过转化灵气修成的修为,也不可能再超过从前。
换句话说,哪怕回了无极宗,师尊能够帮助他重新引气入体,他以后能达到的最高水准,就只有区区金丹。
想到这里,延寂瞪着云皎月时的目光,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他怎么就信了这个看上去单纯无害的小师妹了呢?
这时候再去回想
云皎月骤然接收到如此怨毒的目光,心里也是一惊。
但随即,又理直气壮的回瞪回去。
就好像在用眼神无声的对延寂说,谁让你没有赢了俞晚,谁让你什么都听信?落到如今这幅地步,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判断力!
只是狠狠的盯到最后,云皎月也还是没有压下心中那一抹酸涩。
俞晚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她也并不是真的想逼俞晚出手,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她动不了岑逸,只能从俞晚身上下手。
若想让俞晚吃亏、出丑,就要像从前那般挑衅甚至激怒俞晚,搅乱俞晚的神智——
谁能想到,俞晚非但没有像以前一样,随便听到几句话就控制不住心神,反而还、还真的毫不顾忌,真的散了她的修为!
全然不考虑,这样一来,无极宗与第一宗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
云皎月忍不住抠着身边飞毯的边儿,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俞晚在无极宗时候任性惯了,那是因为师尊会顾及着多年的师徒情分,不曾真的怪罪过她;
可她后来才刚拜入第一宗多久?
她竟然还敢这么我行我素,无法无天!
第一宗居然能忍得了她那个脾气?
云皎月和延寂各自在心里愤恨,带着他们回去的无极宗同门们,心中同样也有些生气。
他们也是在宗内通过千辛万苦竞选上的参加论道大会的名额,自然也向往着在大会上崭露头角。
争夺魁首这样的事,他们或许竞争不到,但在秘境之中,他们想好好表现一番的时候,竟然也那么难!
如果不是延寂非要在擂台上下手那么狠,最后还没落着什么好,反而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他们这些无极宗弟子也不会被别的宗门的弟子讥笑,更不会在秘境里处处被针对,束手束脚——
现在好了,他们就这样空着手回宗门,一定会被师父和宗主责备,现在还要费力照顾好这两个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的——
大家各怀心思,于是御剑飞行的同时还要看顾好飞毯的几名弟子,不约而同的,加快了一些御剑的速度。
当他们终于回到无极宗山下的时候,云皎月和延寂已经被颠簸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
一回到无极宗,站在无极宗山脚,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周围有些不对劲。
这样的不对劲一直持续到,有人终于发现,山下那条官道原本应该延伸向尚尧城的地方,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