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芙讨厌林仙之,想让林仙之嫁给沈从良,便让林仙之嫁吧。
他自是不会插手这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她吓成这般模样了,倒是叫他心里一阵心疼了。
说来这姑娘也是个傻极的,女人最大的利器是什么,她怎就不知道呢?
当那么跪着哭……
想到这里,沈从白又是一阵自惭。
不,不是她不懂,是他不懂。
沈从白打量着林雪芙的时候,她正低着头剥着板粟,刚夹出来的板粟烫手,她拿着厚帕子包着,一点一点,仔细剥着。
虽然有些难剥,可是她却剥得很开心。
原想着沈从白可能会好一阵发难的,却不想他这么好说话。
这件事情解决了,她觉得自己心头松乏了许多,眼下就等着开了春,她再好好地选一个好夫婿,而后嫁过去后,好好地相夫教子,安稳地过完余生了。
【沈从白:我想着怎么让你提出来嫁给我,你竟然想着越过我要找个狗男人嫁了??】
想到这里,林雪芙轻轻地笑了一下。
沈从白极小见她笑得这么开心,随口问了一句:“想什么呢?”
林雪芙抬头,小脸一下子红了,“没什么,就是……觉得侯爷人真好。”
沈从白深深地笑了笑:“本侯自是好的。”
林雪芙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嘴儿更是甜如蜜一般:“全天下就属侯爷人好心好。”
她说完,拿着一条新帕子,将剥好的几颗黄色粟子肉装在里面,揍到了他的跟前:“侯爷您先吃。”
沈从白看着她那小指头剥粟子剥得红通通,便指向了碳火旁边装着板粟的铜盆子:“拿过来。”
“不妨事,我来剥就好。”
林雪芙觉得他帮了她这么多,她能为他做点事情,她心里也踏实一些。
但沈从白却没舍得让她接着剥,直接走去了铜盆子旁边坐在了那小凳子上,拿起旁边的厚帕子,捉起一颗板粟就开始剥。
林雪芙见状,也没再劝,心想着像他这般的大人物,平时都有人侍候着,只怕这是头一遭自己动手剥粟子,指不定不会剥。
便也提着裙摆,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拿着厚帕子包了颗粟子剥。
片刻,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有些人可能真没有剥过粟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剥。
沈从白练武之人手上有力,且他皮厚不怎怕烫,剥起板粟来也得心应手,一会一个,一会一个,林雪芙看着他片刻就剥了好几个,而她自己手里的粟子,这才将将剥完。
她:……默默地将自己剥好的粟子肉,送进了嘴里。
然后,面前就出现了四粒粟子肉,还有那盛着粟子肉的男人的厚实有力的大掌。
她抬眸看他。
“吃吧。”
“我自己剥就好。”
“凉了就不香了。”
他说着,捉起了她的小手,直接将手中的剥好的板粟倒扣着倒入了她的手心里。
小姑娘的手又暖又软,沈从白倒扣完,有些不舍地松开。
他的手才松,她就紧张地一收手。
那手指,就这么从他的手心里轻轻地滑过,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林雪芙的小脸,却已经是红透透了。
她低下了头,没敢去看他,只拿着嘴从嘴里衔了一颗板粟进嘴里,将小嘴儿塞得满食,用嚼食躲过尴尬。
沈从白看了一眼手心,只觉得那叫她手指滑过之处,一阵说不来的痒意,从手心一路窜到了心头。
侧头看她,就见小姑娘脸都红透了。
他微微低头,有些情不自禁,可是一转念,很快就压下了心头的慌乱。
若是喜欢,他更应当给予她足够的尊重。
待探明她心意后再说吧。
他收了心神,想继续剥着板粟,可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这碳火似乎越来越热,满屋子都是她的气息,淡淡幽香,撩得他后背都起了汗。
林雪芙也觉得不甚自在,分明两人也坐得不是特别近,但她就是觉得男子身上的热气仿佛都烘到她了。
她于是提议:“咱们把铜盆子取到桌上吧?”
沈从白也有此刻,点头后便随手将装着烤板粟的铜盆子端起,走向了桌子,放在了桌旁的空位置上。
上了桌,两人对面而坐,这才不觉得那么难贴近。
她端起了酒壶:“我再给侯爷斟一杯。”
“一道。”他应了一句。
林雪芙本是想拒绝的,但是觉得今夜毕竟是她做的东,求的人,自己不喝点儿到底不是待客之道。
而且她也确实是有些馋这梅花酒了,于是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我酒量不好,只能陪侯爷喝一杯。谢侯爷一直以来对雪芙的照应与包容,雪芙先干为敬。”林雪芙举起酒,满满一杯就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