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圣父受[快穿](52)
“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从没信任过我,临州军中早就安插有你的心腹。吴百成也没有被你抓住贪墨的把柄,他是你的人,根本是君臣联手演了一场戏……我果然上当了,哈哈哈,我认栽!但——”
裴珏阴森地抬头望向沈灼,“你做得一手好戏,连追随自己多年的老仆都瞒着,至于国师……”
裴珏看向尚在发懵的殷未,露出个怜悯的笑,“枕边人也被你哄得团团转,跟你出生入死担惊受怕……帝王家,果然都是顶会算计最最无情的!国师!你信不得他!”
说罢裴珏就要引剑自刎,殷未下意识喊出:“不要!”
与呐喊同时,沈灼踢出飞石,打落裴珏手中利剑,他看了一眼殷未,面色冷肃,“一干人等,回京再做处置。”
州牧吴百成此时也带人赶到,将裴珏反绑了双手带走。
殷未看着神态从容坚定的“硕鼠”,目光冷峻的皇帝,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了。
好像又水土不服了。
天旋地转。
“你……真的……连我,都瞒?”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前,殷未倒进了沈灼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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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是在回京的大船上。
不同于来时,皇帝的乘船上只有寥寥几个护卫,殷未推开侧窗,此时甲板上五步一人,皆全副武装。
“听说,吴百成也要一道回京。”殷未嗓子干渴,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
“是。”沈灼坐在床边,给他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我不放心他再留任临州。放在眼前,过几年再做分派。”
“你不信他……但你刚和他天/衣/无缝演了一场大戏,让裴珏原形毕露——你杀了他吗?”殷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还是熟悉的模样,但感觉陌生至极。
想起书案上,两人那样近距离时,他一字一句对自己分析,现在看来都是笑话。也就是自己蠢,才会信了彻底。
殷未提醒自己应该顾全大局,但“大局”就一定包括对自己欺瞒吗?纵使要掩人耳目,沈灼对他,也要欺瞒吗?
是不信他会保守机密,还是觉得他愚蠢至极败事有余?
殷未想不明白。
提到裴珏,沈灼垂眸,“我那一刻是真的很愤怒。”
“什么?”殷未不理解他所指。
“先是沈焕,现在连裴珏也敢觊觎你……他至多不过在当年京城祈雨祭礼上远远见过你一面,就敢起这样的贼心……”沈灼音量渐低,语速却越来越快,“是不是所有见过你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是不是全天下都要跟朕抢你!朕恨不得把你藏起来、锁起来,只有朕一个人能拥有你——”
沈灼说到激动处,死死攥住殷未双肩,埋头在他颈窝。殷未吃痛的同时,看见他腰上晕开一大片红。
殷未双手被他掐得不能动弹,只能抬脚踹开他,“疯子!我还以为你和那时会有不同,现在看来,你只是越来越会演戏!”
被困水牢的那三天,殷未以为自己认清了伴君如伴虎的真理,后来被沈灼又哭又卖惨勾动了同情心。一次次表白,殷未几乎陷进去。
但突然,他清醒过来:就算皇帝比他小两岁,也绝不应该把他定性为年下小奶狗,他是狼是虎,是鳞爪张扬的龙,是万人之上无人之处的天子。
他胸有成竹,除了自我任何人也不信任。他自信到孤执的地步,敢故布疑阵,以身作饵铲除不忠者。
而这整个过程,殷未一无所知——这个说过要把江山与他共享的男人,对此只字未提,由他惊恐由他无措——那一刻,殷未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
而且目前看来,沈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他大获全胜。
殷未的一脚彻底踹裂了沈灼伤口,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甲板上的太医听见动静,着急要进来,刚冒了个头,被沈灼呵退:“滚回去!”
外面跪了一地。
帝王喜怒,瞬息万变。即使此刻,沈灼爱他入骨,但年岁渐移,难保外面跪着的不会多殷未一个。
何必去揣测帝王心思,余生惴惴不安?
殷未周身控制不住地在抖。
“系统,我要离开这个世界,马上!”
系统:【目前没有合适的情节可以结束攻略对象生命。本司不建议宿主伤害自身……】
“我要离开这!”殷未内心咆哮。
【……】
【外面是大江,水流湍急。除非在本位世界死亡,攻略仍可继续。祝宿主好运。】
殷未喉结上下滚了滚,很好,水流湍急,沈灼是个旱鸭子。
上次他会跳下去,大概因为水深只到腰际。这一次,不一样的。
“我不回京城了。”殷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