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何还不和离(55)
段时渊闻言有一瞬间喘不过来气,心底像被密密麻麻的蚁兽啃噬,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在对上薛绾绾时,他永远没有底气同她相辩。
“我,我先走了。”
段时渊再不敢看薛绾绾一眼,起身急匆匆的就跑了,青芜进来时正好撞见他,还没行礼就见后者跑的没影了,她看了看自己郡主,疑惑道,“表少爷这是怎么了?”
薛绾绾支起手腕,看着那人狼狈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嘴里却道,“我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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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段时渊醒来时,屋外已经传来了忙碌的声响,想来是文竹在布置,直起身才发现脑子晕乎乎的,他不禁用力揉了揉眉心,昨夜他一夜未曾阖眼,直到天将亮时才勉强得以小憩会儿,想到今日府内情状,他心情低沉的厉害,叹了口气坐在了书桌边,打算温起书来。
文竹推开门进来就瞧见自家少爷没精打采的坐在窗前,满腹心事都写在了脸上,顿时转了转眼珠催促道,“少爷您做什么呢,郡主那儿快开席了,咱们赶紧收拾着过去吧。”
“不用了。”
段时渊放下书,视线远远的看向漱玉阁的方向,半晌后轻声道,“别扰了郡主的热闹,等晚间舅舅回来,咱们再去也不迟。”
“啊?这怎么能行呢少爷!”
文竹一脸不甘心,他昨晚特地为少爷挑了许久的衣衫,正想要压一压那什么苏谚呢,哪晓得自家少爷倒是临门退缩了。
“少爷,郡主说不定就在等您呢,咱们真不去吗?”
薛绾绾怎会在等他呢,如今怕不是正在同苏谚言笑晏晏吧,段时渊自嘲一笑,文竹还要再劝,他就道,“好了,听闻福伯置办了席面,你也去同他们乐一乐吧。”
“我不去,我走了少爷您怎么办?”
段时渊闻言一笑,温声道,“从前年年仲秋都和我这个主子过,还差这一年不成,你在府内不是还交了一二好友吗?趁今日去放松片刻,左右晚间咱们再一起。”
文竹确实有点心动,却又不放心他,被段时渊说了一回终于是同意了,走之前还正色道,“少爷您放心,我去去就回,吃完半盏茶酒就回来。”
“快去吧。“
好不容易将文竹支开,段时渊这才卸下满腔伪装,定定的朝着东南方向看去,他站在此处偶尔还能听到那厢传来的礼乐,想必她此时应该很欢喜吧。
总比在他身边要好。
段时渊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秋风刮进来之际他狠狠打了个寒颤,一时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沉,想着反正也去不了那处,他索性回了床边慢吞吞的躺了上去。
等到他再睁开眼时,床边却好像坐了个人,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段时渊定睛一看,原是薛绾绾。
她应是喝了不少果子酒,连眸中都沾染上了潋滟的光,双颊泛着粉意,此时却柳眉倒竖,死死的盯着自己,段时渊只瞧得见她双唇开开合合,似在说些什么,可他却听不见任何声音,终于他忍不住冲眼前之人伸出了右手,下一瞬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该死!段时渊!”
薛绾绾一把接住那人身子,右手往他额头一探就发觉已滚烫至极,她气的登时就想将人晃醒,问问他是不是傻子!
“青芜,青芜!你快去请戚大夫来!”
薛绾绾将人塞回床上盖好锦被,上前将那大开的窗户关紧,回身又道,“等等!你还是在这看着他吧,我去请戚大夫来!”若是青芜去请,恐怕等人来了段时渊那蠢货都烧糊涂了!
“是。”
苏谚眼瞧着薛绾绾脚下生风的离去,房内其余人也顿时忙碌起来,不禁若有所思,寻个凳子就坐了下去,视线却不由得落在了床上那人身上,他就说薛绾绾怎么半天都兴致缺缺呢,原是为了此人啊。
难怪先前她脸色愈来愈黑,厅前歌舞声响了许久都不见她开宴,自己都看得昏昏欲睡许久,这才听见薛绾绾的叫停声,等到用完饭后,竟又直接撇下他跑了。
原来是拿他做挡箭牌来了。
正思虑间,薛绾绾已然请来了大夫,不过苏谚看后者那潦乱的衣衫、踉跄的步伐,不禁嘴角微抽,这怕是从哪劫持过来的吧?
“戚大夫您快给看看,他快被烧糊涂了!”
那人狠狠瞪了眼薛绾绾,顾不得同她计较,立即上前去给段时渊看诊,随后又吩咐满脸惊惶的文竹去熬药,堪堪忙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将后者的热降下来。
等到段时渊恢复意识时,便见薛绾绾冷冷的盯着他,语气如刀,“段时渊,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第30章 留意
薛绾绾真想撬开段时渊的脑袋看一看里面是不是都塞满了秸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