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生死(103)
方炎生回神低笑着坐过去,拉过李竭南的手牵着,心里溢满情意,若是没有这些明争暗斗,他可以天天拉着触手可及的人满腔满意的爱他,美好得如山如水般。
到了赴水镇就不能继续往前了,要步行上山,李竭南和方炎生下轿子后,苏德还想跟着,却被方炎生一个眼神打发走了。
现在才巳时,仲春与暮春之交的天空万里寂寥,淡淡几团舒卷白云飘过,很是舒适,有各种声音袭耳却不嘈杂,百姓人群来来往往,看到李竭南和方炎生两个大男人牵着手,只是好奇看看,这里大都是汉人,男子相爱也不是没有只是极小,他们不知道来的两人是不是眷侣,但热情的卖花人也会上前。
方炎生想买一枝赠李竭南,李竭南拒绝拉着人就往斜扭盘山的小道上山,这小道一路都有成双的眷侣,方炎生和李竭南突兀却又和谐,这一路只要举目就能看到满眼的枫叶红,红得纯和酽,方炎生低头伸出空闲的手,拿走不经意掉落在李竭南头上的一片就塞进了袖里。
李竭南没有察觉只是感到头顶被人抚了一下,他以为方炎生不耐烦走这枯燥的路:“累了?”
“没有,只是有些兴奋,能跟温。鹿鹿一起很开心。”方炎生看他停下,就低下身子。
李竭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出声来一如当初他们年少,虽然李竭南忘了但他听见李竭南说:“我也是,到山顶就能看到拂地红了。”
越往上雾气就越来越浓了,基本到了山道中间就没人往上,只剩下李竭南和方炎生两人漫步的走,一阶一阶的上。
到了山顶李竭南惊讶方炎生体力惊人,至少气都没喘,他之前就觉得方炎生有些怪力,可能是年少被抛弃吃过苦,看他这腰身的腹肌会不会就是被人打出来的,李竭南一时就有些心痛,他年少也是这般过来的。
两人踏上最后的石阶,映入眼前的是陷入一片拂地红中的飞檐翘角的长亭,牌匾写的是顾君阁。
满地的拂地红开得红艳,一丛一丛有人的半身高,李竭南上前来到最近的一丛手按着边刺就折下一株递给方炎生。
方炎生错愕的接过,突然懂了在山下李竭南为什么不让他买那株花。
“傻了?”
“没有,你。你怎么送我。”拂地红,花语思念的爱。
“你不是想要么。”
方炎生拿着那株拂地红,指甲触着尖刺:“可是有刺。”
李竭南以为方炎生怕他被刺伤了,就把修长的手张开递到他眼前“有刺,我也不会受伤。”
方炎生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剑眉下的鹰眼没有傻气只有认真:“你把拂地红给我,我把心给你吧。”
李竭南突然觉得这样的方炎生有些似曾相识,他收手却收不回来。
方炎生执着的再问:“把我的心给你。”
李竭南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权当哄他:“好。”
“你,算了。”方炎生有些冷然的放开他的手李竭南现在根本就不懂,下一刻却被反握住了。
李竭南看他放手,一阵莫名心慌下意识的握住“我说好。”
两人回到禄王府时已经是夜幕了,让人准备了膳食,吃过后李竭南带方炎生消完食又沐浴,做完平日的事,李竭南安顿好方炎生睡下,方炎生不睡非要等他,李竭南只好上床兴许今日方炎生是真的累了,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李竭南才起身去书阁。
函件是积压了几天的,李竭南看到三更突然听到狼鸣,御神这声叫很久没听过,一般都是出了什么情急的事,李竭南放下信件往厢院赶去。
霜雀碰了碰玄鹤,狼叫了怎么回事,他看到出了书阁的李竭南,立马变脸:“主,主人!”
“刺客,注意戒备。”李竭南丢下一句,踏轻功离开。
“什么!刺客?”玄鹤和霜雀相视,觉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些暗影明明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哪来的刺客?但这又是他们主子亲口说的,容不得他们质疑。
李竭南靠近厢房,便看到御神在挠方炎生的厢门,李竭南一脚踹开,御神冲进去扑上床,那里根本没有人,李竭南气得发抖,什么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劫人?他上前摸了摸被子还是带温的,呵,还没走就在这屋里。
御神发着低吼急促的去嗅着气味,李竭南比它快一个飞身侧踢,就将黑衣人从梁上踹下,看这身影是个女刺客。
圩之琴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就被发现了,她刚才与方炎生打斗吃了几掌,这人不知怎么搞的唤了一匹狼过来,丢下她就藏起来了,又才过一会,那禄王居然也跟着来了,圩之琴咬牙这下不明白都不行了,那个方炎生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玩意,她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躲起来,想不到这李竭南是真的厉害,不过一息就把她找出来了,是她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