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化的暴君又黑化了(64)
陆锦锦赤着脚踩在窗边,她微微闭着眼,摇摇欲坠。
“陆锦锦!”谢承几乎不敢大声说话,他声音抖的厉害,一双眼睛也猩红的可怕。
“你要做什么!”
陆锦锦听到声音,睁开眼睛去看他。
她还是笑着的,眉眼弯弯。
“谢承,你来啦?”
“谢承,你别再关着我了。”
谢承声音哑的可怕,“我不关着你了,陆锦锦,你下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承素来冷静自持。
很少有狼狈的时候。
记得上一次见到谢承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还是大婚那夜她死在谢承怀里。
陆锦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她没再说话,纵身一跃,从窗子上跳了下去。
她像一只鸟。
此刻终于自由了。
“陆锦锦!”
谢承几乎是一个瞬间也扑了过去。
可是晚了一步。
陆锦锦衣裙上的薄纱从他的指尖滑落。
谢承愣愣的站在那儿,只觉得那么一瞬间连呼吸都滞住了。耳侧声音嘈杂,有素柳的惊呼声,有宫女太监的吵闹声。
而他眼前,是一片火红。
陆锦锦倒在花海里,像是被火焰吞没了一般。
他僵硬的扭头,像是行尸走肉般。
他吩咐人,声音沙哑的可怕,“救——”
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处突然涌上来一股子血腥味。
他腿一软,整个人狼狈的跪在地上。
嘴里猛的喷了一口鲜血。
眼前的一切慢慢被涌上来黑暗吞没。
第38章
陆锦锦自然不是真的想自杀。
她故意搬花进来让自己花粉过敏, 而后便顺理成章的央求谢承在窗下种了一大片花。
这几日阴雨连绵,土地湿润。
古代的阁楼也并不高, 陆锦锦掐算好了,她跳下去也不会很严重。
她只是想吓一吓谢承,叫他放自己回家。
可陆锦锦没料到,花匠为了美观,在花土里放了许多鹅卵石。她猛的摔下去,额头划破了一道口子, 身上磕的青青紫紫。脚也崴了。
活像被人揍了一顿。
-
乾坤宫内。
陆锦锦坐在床榻上,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脚崴了, 脚踝处也裹着纱布, 包的像个猪蹄。
整个人好不凄惨。
谢承坐在榻边,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他先吹凉了,才一勺一勺喂给陆锦锦。
陆锦锦喝了小半碗,抬头看了一眼谢承, 没吭声。
自陆锦锦跳楼以来,足足三日了, 两人都没说过话。
还记得跳楼摔昏了醒来的时候, 瞧见等在榻边的谢承,她吓了一跳。
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谢承。
脸色惨白的,衣冠都有些凌乱, 只一双眼睛是通红的。
狼狈又可怕。
她以为谢承会发火, 或者会对她服软, 可都没有。谢承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把她从阁楼里带出来了, 让她住进了乾坤宫。
他每日亲自来给她喂药,换药,可一直一言不发。
喝完了药,像前两日一般,谢承拿着帕子给陆锦锦擦了擦嘴角。而后,就收拾东西转身离开。
“谢承。”陆锦锦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谢承身形顿住。
陆锦锦咬了咬唇,才道,“我想回家。”
谢承沉默了一瞬,才沙哑的开口,“我已经下旨将你父亲调回京城。过些时日就会到了。”
陆锦锦抓紧被子的手微微松了松,她小声道,“谢承,我们谈一谈吧,”
谢承回头看她,眸色漆黑,眼底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他淡淡道,“等你伤养好了再说。”
陆锦锦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谢承已经快步转身离开了。
陆锦锦气急,自暴自弃的又躺了下去。
这几日,她一直在主屋养伤,倒是谢承,一直睡在偏殿,从没有说要过来住过。
从江南到京城相距甚远。若是要举家搬过来还要有很多事要处理,估摸着怎么也要小二十天。
难道这些时间,她就要一直和谢承僵持下去吗。
陆锦锦忍不住有些烦躁。
她莫名的又想起跳楼前谢承的那个目光,那么绝望痛苦而又惊慌。
她到底,是怎么和谢承走到这一步的呢。
晚饭的时候,谢承没再过来,反而是素柳来给她送的药。
把裤脚挽上去,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
素柳叹气,一边上药一边道,“姑娘下次可不要这么冲动了,快把我们吓死了。”
陆锦锦抿着唇不吭声。
她不是冲动,是早有预谋。
“姑娘想吃什么?奴婢叫小厨房去准备,”
陆锦锦下意识的想问问谢承去哪儿了,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应该和谢承划清界限的。
“随便弄点就好。”她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