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化的暴君又黑化了(45)
陆锦锦累了好几日了,终于到了,她几乎是倒头就睡,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一直到晚上,才被饿的爬起来吃饭。
晚饭在正屋用的。
因老太太身体不好,这次倒是没有跟着来京城,只有商父商母,外加一个商玉同许泽轩。
用饭的时候,许泽轩一个劲儿的给陆锦锦夹菜。
当着商父商母的面,陆锦锦不好躲的太明显,只能勉强笑着,只是那些许泽轩夹过来的菜,她都堆在小碟子里,一口未动。
商母心思细腻,也瞧出了这段时间陆锦锦对许泽轩态度的变化。为了让两人多亲近亲近,吃过饭后,特意让许泽轩送陆锦锦回院子里。
长廊小道上,许泽轩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陆锦锦远远的跟在后头,两人相距甚远。
走了一会儿,许泽轩突然顿住脚步。
陆锦锦也警惕的站住。
许泽轩回头看她,微微叹气,“锦妹妹,你最近是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只管告诉我。”
陆锦锦低头看脚尖,不知道该怎么说。
平心而论,许泽轩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家世殷实,人也上进,可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早已经不是商锦了。
“这个给你。”许泽轩递给她一个玉坠,“上次把你荷包上的坠子弄坏了,赔给你。”
“不必了,一个坠子而已。”
可许泽轩不收手,执拗的举着玉坠子。
陆锦锦不想把场面弄的太僵,想了想,只能拿过来,“好吧,那我收下了。”
许泽轩这才没说什么,提着灯笼继续往前走。
陆锦锦微微松了口气。
-
夜色朦胧,而此时宫城中,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谁也不知道,表面上庄重严肃的乾坤宫,实则在地下有一个祭坛。
本是先帝修仙之所。而现在——
是新帝关押爱人的囚牢。
祭坛中央摆着一块硕大的圆台。
而圆台之上,躺着一女子,女子还身着红色的嫁衣,只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如同死人一般。
谢承半跪在圆台边,手轻轻碰了碰女子的额头,“今日,是最后一滴血了吧。”
南哲咽了咽涂抹,“是。”
最后一滴血,谢承的最后一丝希望。
五年前,陆锦锦身死。
谢承命令南哲来招魂。
可当南哲施法,却惊觉发现,陆锦锦体内一丝残魂都没有。他又猛的想起,那日陆锦锦的脉象。
本该是早亡之人,又为何活了下来。
他心中有一个恐怖的猜想——
或许陆锦锦并不是真的陆锦锦,她只是一缕魂魄,借住到陆锦锦这个宫女的体内。
她像是带着使命而来,等完成了使命,又抽身而去。
当他把这个猜想告诉谢承的时候,意外的,谢承没有暴怒,反而是淡淡的问——
那她还会回来吗?
南哲不敢肯定。
他取了陆锦锦的心头血。每逢月圆便滴于罗盘之中,若罗盘有异动,那便是那缕魂魄回来了。
可陆锦锦已经死了。
哪怕南哲用了秘药保证她尸身不腐,却也不过取了数滴心头血而已。
今日,是最后一滴了。
若是罗盘还是毫无异动,那谢承便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南哲心里恐慌。
他怕……他怕谢承会疯。
或许也不对。
南哲心里默默的想——
他早就疯了。
早在五年前,在陆锦锦死在他怀里的时候。
祭坛内一片寂静。
南哲屏住呼吸,将陆锦锦的最后一滴心头血滴到罗盘之前。
与之前数次并无差别,罗盘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
南哲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身旁的男人冷着脸,面目猩红,身形高大的站在那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盘。
活像是地狱里的阎罗。
南哲大气都不敢喘,只颤着声音道,“陛下,看来是——”
话没说完,只见罗盘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光。
那光四处晃动,最后停在了一处方向。
南哲愣在原地片刻,突然扑过去,大叫,“陛下,有动静了,这光如此近,说明她就在京城。这个方向——是西南。”
“她在京城的西南方向!”
谢承站在那儿,看着罗盘中微弱闪烁的光,只觉的那光像是一团火,在他的心尖骤然点燃。
他早就冷却的心好像一点点又温热了起来。
他甚至不敢眨眼,生怕那光又转瞬暗淡。
男人静静的站在那儿,沉默良久,才声音微哑的开口,“去派人把京城西南方向的每一个人都录入名册呈上来。记住,连一只猫一只狗也不要放过。”
南哲松了一口气,如逢大赦,“是,臣告退。”
南哲走后,祭坛里又是死一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