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的掌心宠(59)
她做到了,成功在沈家有了一席之地。
为什么不依靠父亲呢?
在我十五岁的前一晚,我问出了多年所想。
我母亲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不要轻易地依靠谁。
爱或许不会永远,但喜欢能一直停留。
父亲喜欢她温柔的模样,她就一直温柔。
好像是为了能留住父亲,又好像是为了自己。
我母亲说她最羡慕夫人性格的刚烈,我坐在一旁,没有出声。
从小开始,我就一直羡慕姐姐的自由。
每个人见过我,就会称赞我如母亲一般,乖巧温柔,性格讨人喜欢。
总当这个时候,姐姐就会对我投来蔑视的眼神,我不知道那是在嫉妒我,还是在讨厌我,还是在看不起我。
我当然回以微笑,她便气地哼一声离开。
嫉妒什么呢?应该是看不起才对。
我也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虚伪至极,母亲口中的温柔,在我皮囊之下,早已变成另一个模样。
所有的欲望、情绪,被压在一起。
它们越积越大,而后再被她压地更低了,表面好似无事发生。
我偶然知道,父亲跟母亲俩人一直想让我嫁给对父亲事业更有帮助的家族。
他们一直觉得我应当能被人看得上。
我不像他们的女儿,更像一件能被人随时用上的物品。
在十岁那年,我与姐姐又发生了矛盾。
或许是在父亲那里挨批评了,她跑来又骂我。
被宠大的人,多少是有些娇蛮任性的。
“你不过是个庶女,爹爹凭什么总拿你要跟我相比?”
“你的性格温柔又怎么样,还不是装出来的?”
“你母亲也是一个贱/人,平日里温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勾引爹爹的。”
她的手不断推我,我本不想理会,但听到最后一句,我忍不住了。
我扯住她的辫子冲她怒吼:“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我偏要!”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夫人跟我娘都赶来了。
夫人牵走了姐姐,经过我时还瞪了我一眼。
母亲也斥责我,为什么不懂事,平日里教我的难道都忘记了吗?
她拿着竹棍打在我手心上,我疼的往后缩,她不准。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我也对母亲开不了口。
我无声地流泪,心中的怨恨骤然升起。
不过我用她教我的,低眉垂眸,乖巧认错道:“娘,是我错了,下次我不会再跟姐姐打架了。”
在九岁那年,我认识一个男孩,他只比我大两岁。
他不爱说话,却长得好看,板着一张脸,他是被他母亲领着来我家做客的。
在他临走前,我鼓起勇气向他搭话,他向我看的那一眼,我竟有点不知所措。
内心有点慌乱,面上却维持着温柔的笑。
不失半分仪态。
我问他:“你下次还会来吗?”
他轻轻点头。
为此我开心了一天。
此后他隔几个月便会跟着母亲来,她母亲夸我性格好。
我第一次因为别人夸赞我性格好而高兴。
尽管他与我待在一起仍旧不怎么说话,但我有好多话能同他说。
他每次都很认真的听我讲话,安静地坐着,偶尔才会点头或者摇头。
祁憬舟是唯一一个能听我诉说的人,我喜欢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光。
在十岁那年,我不小心失足落水,就当我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从那之后,我心里出现了一道光,名字是祁憬舟。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希望将来嫁给他,偷偷地喜欢着他。
在十二岁那年,与姐姐发生矛盾过后,我告诉了他我内心的想法。
我说凭什么姐姐是嫡女,而我是庶女,我就要被迫承受不该承受的?
我笑嘻嘻地说,如果没有姐姐就好了。
他听完皱眉,显然不喜欢听到我这么说。
我那个时候想的是,他为什么不赞同我,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姐姐骂我不要脸,老缠着祁家的三公子,不知廉耻。
她让我看清楚自己身份,问我有什么资格去喜欢祁憬舟。
身份、身份、身份,我受够了!又不是她生来就想当庶女的?
在十四岁时,在炎热的夏天,我将她推进了池水里。
周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没人能听见她的求救。
水里的长草缠住了她的脚脖,她奋力挣扎也无用,在水里很狼狈。
我看着她求我,无动于衷,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姐姐,你问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问我有什么资格。”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可你死了,我的身份便不重要了,你觉得呢?”
“求你、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