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远已经开始焦躁,呼吸急促紊乱,他用力掐自己左手拇指想要冷静,但内心像是沉入无尽的深渊,周遭没有他能拉住的稻草,慢慢地开始狂躁。
“你没事吧?”纪书瑶感觉他不对,转过身用力握住他手臂安抚。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白敬远猛地起身,跑到门口开始疯狂砸门,他浑身都在散发着暴戾的气息,是个人看到现在的他,都不能相信他是天亮时那个傻蛋。
门被踹的哐哐响,透过门外微弱的光能看到他那苍白阴冷,疯狂的表情!
“他这是…怎么了?”
怕黑也不至于这样啊。
壮壮看着白敬远摸了摸虚无的胡子:“他好像有幽闭恐惧症啊,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这是什么病?”
“就是一种心病,换成你的话说就是梦魇。”
纪书瑶看着疯狂的白敬远叹了声气,她走近对方闻到一股血腥气,不知道刚刚哪里碰伤了。
“白敬远,白敬远!”她拉住白敬远手臂试图让他冷静。
白敬远没有办法理智,眼里都是可怖的红血丝,但他也抽不出手臂只是瞪着纪书瑶:“我要出去,我…”
他下一秒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头被人按在颈窝:“没事了没事了,一会就出去了,我陪你在门口坐着,你冷静一下好吗?”
白敬远狂躁的心被她在背后用手一下下抚平,纪书瑶身上有一种木香轻柔又温暖,白敬远窝在她颈窝嗅着这股香气慢慢平静下来,手不自觉搂紧她的腰。
她的怀抱很是温暖。
“别怕,没事。”
白敬远点了点头,整个人像是找到了心爱玩具的熊猫一样,紧紧抱着纪书瑶。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自从妈妈去世,他都是一个人。
周遭寂静无比,两人近距离拥抱,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回过味来,慢慢地两个人脸都有些发烫。
白敬远慢慢松手起身,手尴尬的摸着耳朵:“那个……”
门外微弱光线透进来,撒在纪书瑶精致的眉眼上,白敬远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侧脸被光线照亮,他的眼里不再是恐惧疯狂,反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柔专注,还掺杂了无法言语的情愫。
他就那么看着她,手轻轻撩起她额间碎发,明明两个人已经分开他的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纪书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哪里怪,心脏不停跳动让她有些烦,她一抬头对上白敬远眼睛,两人都是心中一动。
白敬远看着她,控制不住弯腰轻柔的吻在了纪书瑶额头上。
纪书瑶:??????
她眼睛瞪大,大脑一片空白。
“纪总我来救你…”夏初灰头土脸带着警察打开门看见这一幕都惊了:“打扰了,你们先忙!”她同手同脚往后退。
白敬远反应过来自己在干嘛,一脸‘你勾引我’的表情。
纪书瑶直接一脚过去踹倒他出门了。
一路上夏初都在说她怎么打入敌人内部,然后报警,最后她还不要命说了句:“纪总我以为你和他是假的呢,原来是真的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纪书瑶就想到刚刚在警察面前社死的场景,耳朵尖都红透了。
“闭嘴!”
夏初一看立马捂住嘴,白敬远在后面也是面红耳赤低头跟着,没人看见他嘴角扬起。
既然已经没事,就开始处理正事,纪书瑶理了理衣衫:“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查清楚了,连奕城之前确实因为什么事把一个村民打了,后面没有进行任何处理,村民以为我们是他派来的所以才会这样。”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纪书瑶坐进车里让车开到村口,村口已经聚满了人,她的私人律师也在那等着。
纪书瑶下车被白敬远护着走到中心点,她自信又张扬:“你们好,我是红阳负责人,今天专门来负责拆迁的事。”
村民们上下打量着她,为首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上前:“不拆了!我们通通都不卖了,给的钱少还打人,你们算什么!是不是欺负我们是乡下人?资本压制!”
“对!”
他一说话许多人都跟着附和,看上去算是有话语权的人。
纪书瑶面带微笑十分笃定:“我们给的已经是市场中较高的价格,大家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没有公司可以比我们更高。另外关于打人的那件事,我已经查明是手下人所为,我们可以负责病人所有的费用一直到康复,打人的人我已经停职,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严惩。”
“我不信!我们凭什么要信你之前就有一个老板来,说能够给我们更高的价格!你们公司这么做人根本就不配我们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