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屏风后的货架上,拉开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瓷瓶来,又走回来将瓷瓶放在梁轻面前,推了过去。
梁轻惊呆了。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国师说:“我头一次见到你会这么忍耐,倒是稀奇了。这解药不是什么秘方,况且,他的命本来就该在你手里。”
梁轻轻声说:“是您让他来我府上的。”
国师静静地看着他,梁轻有些恍然,他莫名觉得对方的眼神在告诉自己,原主与豫王府,或许还发生了什么事。
豫王的名声一直很好,皇帝是猜忌他,所以容不下豫王。但原主与豫王毫无交集,怎么会让原主如此憎恨豫王府,甚至对流放后的萧承衍仍不放过,屡次折磨?
“昭回,那么多年了,你觉得你拿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国师似是叹了口气,“这几日,我看你高兴了不少。放下仇恨也是放过自己,为师更希望你内心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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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今日份的柴火够了,你去歇着吧。”
萧承衍摘下手套,将自己的水壶捡起来,那膳房的小厮看他忙了一上午、仍脸不红气不喘的,顿时很是羡慕。
男人要有这身材、这体力,还怕没有姑娘喜欢自己吗?
萧承衍面无表情地去后院打了水,顺便拿了两个馒头吃了。回到自己的厢房,他便找出那本秘籍来看。
结合前世那本霸道秘籍的记忆,他发觉前世武学上约束他的很多东西,都有了突破。
这两本果然是相辅相成的。
前世他回到临安后,就一直在率兵打仗,在各方势力中周旋,而后忙于南越朝政,临到死前,才觉得做皇帝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这几日他已经看完了整本书,萧承衍翻到最后一页,将书放下,随后回到硬榻上,开始打坐。
他每日都会看一部分,然后闭目打坐消化,这样到日后,再结合内力运转以及剑法修习,武学上就会提升的非常快。
灿烂的晚霞照进静谧的厢房,时间不知道流转了多久,木桌上的瓷瓶忽然砰的一声碎裂。
伴随着碎裂的同时,硬榻上的萧承衍忽然低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猛地睁开眼,眉头皱紧,神色带着痛苦。
体内内力紊乱冲撞,让本就脆弱的经脉带来碎裂一样的剧痛,萧承衍握着的拳头上爆出青筋,他动了一下,整个人摔下卧榻去,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他大意了。
他本以为只是记心法,但是在记心法的时候,内力不由自主地在体内运转流动,完全忘了他身体中的药。
当两者冲击的时候,他体内的毒素激发,萧承衍反倒遭到自身内力反噬,受了伤。
他性子里依然是暴君思维,喜欢冒险,本质上,他心里其实是对生死没有很在意,生又如何,死便死了。这种思想,让萧承衍在皇位上时,因为没有束缚而行事不羁,传出了暴君的名声。
萧承衍让自己冷静下来,闭目调息。
过了一会儿,萧承衍才睁开眼睛,好在他受的伤没有损毁经脉,只需调养修复,但是接下来几日,都无法随意行动了。
窗外天色晦暗,或是动弹不得,让萧承衍的五感清晰起来。
他听到厢房外传来绣绣清亮的女孩子的声音:“大人,您来这边做什么?”
然后是轮椅滚动的声音。
萧承衍屏住呼吸地想,是来找他吗?
自己这幅模样,会吓到他吗?
很快,梁轻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懊恼:“我的兔兔,好像跑到这边来了。”
第16章
最终还是让绣绣把白兔子给抓了回来。
梁轻行动不便,在竹林外等着,回头看向跟过来的归一,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很像刺客,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淡杀气。
就是这幅模样,突然出现在梁轻的屋里,然后把梁轻腿上的白白给吓跑了。
梁轻问:“你平日也都这样突然出现的吗?”
归一说:“是大人让奴才,不要被别人发现。”
对方来去悄无声息的,梁轻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这样毫无姓名地为自己做事,并且作为别人不知道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到如此呢?
梁轻将兔子放在腿上,看着归一说:“推我过去。”
归一应下。
给梁轻推过轮椅的有很多人,宫里的太监推的太慢太小心了,陶管家是力气不够不稳,绣绣够不着,归一是和萧承衍最像的,平稳,速度均匀。
想到这个,梁轻按住轮椅,扭头看向偏院的厢房,道:“说起来,萧承衍是不是住在这里?”
陶管家道:“是的。主人家来了,这个萧公子怎么敢闭门不出?大人,要不要奴才去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