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阻止不了男主黑化+番外(84)

“不客气，不客气。”

京都街道上多来几个采买的仆妇，一张嘴能跟摊主老板计较半天，嫌贵。

偶尔有刚放行进城的马车咕噜驰过，偌大的京都里没人会去在意十八岁年轻正盛的莫宁焕。

他已经十八岁，在边塞的名声响当当，放在京都里却如同金子堆里的金子，此次前来京都，他只有一个目的——赢得书院大会。

从来在书院修习的机会，才能选择在京都去与留。

当铺里一个卖粥的年轻仆妇却注意到了他，她抹过额头的热汗，瞧见衣装朴素却相貌标致的年青少年，眼前也不由得放光，抬头时还多看了几眼。

莫宁焕注意到她的目光，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偷看的仆妇一下子低下头，垂到胸口的脸颊通红。

穿过一条巷子，莫宁焕来到一条空闲的铺子街，这里的铺子设施齐全，坐落于京都西街离朱雀桥也不远，却没有人在这里做生意。

莫宁焕停在一间门口挂字画的店铺，拿伞推了推门，朝里面喊道:“老谷，你爹来了。”

没有动静。

莫宁焕踌躇不决，他想喊又顿了下，伸手晃了晃大门。

“老谷，你爹来京都看你了。”

话音刚落，莫宁焕脑袋被砸了。

他回头一看，是一团纸屑。他捡起来拆来一看，里面全是涂鸦，不用看，这是谷又缺的失败品。

莫宁焕无奈地叹了口气，“老谷，你出去来吧，我还没吃上饭呢。”

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莫宁焕放眼望去，一身青衫的的男子手里捧着一盘稀粥，放在低矮的桌子上，旁边还有一盘炸油条。

他眉眼带着一份洒脱:“来蹭饭的？”

莫宁焕忽然浮现笑容，将身后的雾雨照亮了几分，他笑着说:“爹想你了，所以……”

他还没说完整句话，谷又缺连忙说道:“请叫我老板，我也不会因为你来蹭饭叫你乞丐。你出去看看整道街，看谁愿意当你儿子？”

“好吧，儿子。”莫宁焕没有改变对谷又缺的称呼，依旧笑容满面:“那你说说为什么外面街道的店铺都没有开？”

谷又缺给自己盛了碗粥，回答:“西街清净得很，前些日子出了桩命案，你说神不神奇，一夜之间我拿了所有的房租费。”

莫宁焕脱下后背的东西，捡过桌上的一双筷子，问道:“一夜暴富不是梦？”

谷又缺微微一笑道:“在这里呢兄弟提醒一下你，那桩命案拖了好几天都迟迟没有立案，不是因为死得太过蹊跷，而是因为京都里的大官爷等着你们四海来的书院弟子解决。”

莫宁焕皱起眉头，望着谷又缺问道:“这跟我们这些不在场的人有什么关系？”

谷又缺很是平静地回答:“死的就是你们的监考官。”

京都大会，死的第一人确实大会的监考官，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兆头，莫宁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此时心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下去了。

“那你这些铺子怎么办？”莫宁焕问道。

“还能怎么办，留着，又或者等吏部收走给我一份钱呗。”

谷又缺语气有些惨淡，真正令他烦心的事就是生意，开着铺子没人搭理的凄凉如流水一样的生意。

京都的清晨雾雨便能来形容他的惨淡，淋着水雾的头发潮湿，道路湿滑，谷又缺把空闲的铺子关上，街上没人怎能在屋内聚集点生气。

除了避雨搭窝的小燕子的叽叽喳喳声外，万籁俱寂。

谷又缺整日闲着，干脆隔三岔五开着店，日日将开张的日子作为一天，望着都说珍贵如金钱的春天雨水，现在看来堪比农夫浇上的粪水。

“带你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铁器，拿着你显眼的沧澜匕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姓莫？”谷又缺对着莫宁焕身旁的裹布指指点点。

“你有合适的？”

“一把断人筋骨的好兵器。”

谷又缺从柜台的抽屉取了一把挂满钥匙的尺子，“平时的店铺都关着门，锁都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分开。”

莫宁焕目瞪口呆望着繁琐的带孔的尺子，谷又缺又看他充愣了，连忙挥手催促他:“再晚一步我要狮子大开口了。”

“别，”莫宁焕一骨碌爬地追上去，嘴上该说着:“你居然要割我肉。”

谷又缺把扔在后头，独自一人上了阁楼，穿过外道掀开帘子走到一个门口，他听着莫宁焕絮絮叨叨的言语打开了门。

莫宁焕跳了几步楼梯跟上了他，阁楼里有一间废弃的杂物室，全放着用不着的压货。

几排木柜安放着一些品相不好的瓷器，青白的外表积满了薄灰，还有一些古玩被随意扔在木柜的下方，堆积成一块。穿过木柜，一片空地上堆着废弃的成箱的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