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霍云北家收蒲黄,刚采的鲜蒲黄五毛一斤,晒干的蒲黄一块五一斤。
顺便按照方格的意思说明了一下收蒲黄的标准,采的蒲黄要干净,不要太多杂草什么的。
如果是干蒲黄,那么就用卫生纸包着用力攥,纸也不会潮湿为标准。
此广告通过村里的大喇叭一播出,方格家顿时门庭若市,许多人都来打听是不是真的。
得到方格的确认后,第二天早上,方格到护河堤上去,发现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采了
青壮年都穿着下水渔裤在水深的地方采蒲黄,小孩子或者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就在岸边浅水处采蒲黄。
方格自己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于是一挽裤腿也加入了采摘大军。
不过她只去了一上午,下午就没空了,因为很多人来她家卖蒲黄了。
这时候大多数的粮食都只有两三毛钱一斤,可蒲黄不用任何成本就五毛一斤,对西纸坊的村民来说,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就像天上掉馅饼似的好到他们有点不相信。
所以很多人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采了一上午蒲黄,中午就来方格家卖了。
方格自是很了解村民这种心态,痛快的表示验收合格的当场付现钱。
她验收的标准就按照自己以前采蒲黄的标准来。
大部分村民都是本分人,所以基本上也都合格了。
只有老三媳妇的,方格没要。
她采的蒲黄,有的事直接从蒲杆上掰下来的,还带着蒲棒槌,有的带着杂草叶。
老三媳妇不干了,呲着牙对她吼:“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凭啥要人家的不要我的?”
方格也不说话,只是把她拿来的蒲黄和别人的放一起,问她:“三嫂,如果你是买家,你会买谁的?”
对比太明显,老三媳妇即使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买自己的,但是这不妨碍她已经理直气壮的朝方格吼:“你收那么多干净的,掺上我这么点又看不出来,收了又怎么了?还是自家人呢!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远近亲疏?”
已经有几个后来的站在方格家院子门口看热闹。
比起老三媳妇的恼怒,方格很冷冷静,只是淡淡的俯视比她矮的老三媳妇:“三嫂,这村里谁跟谁没点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我要都睁只眼闭只眼,以次充好把这些收了,到时候人家不收我的货,亏的钱你给我补吗?你要是给我补,我立马给你过称!再说,三嫂,你刚说了我们是亲人,按照你的亲人理论你用这样的蒲黄来坑我,那么按照我的理论我觉的你应该做榜样给大家,采的蒲黄干干净净来拿给我!再说你地里的粮食也敢这样就卖出去吗?你对别人尚且知道规规矩矩,为什么单来欺负我这个亲人?”
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都在指责老三媳妇。
老三媳妇立马跳脚了,“凭什么我给你补?你做买卖这么不知道变通,亏了也是活该!你不收我还不卖了呢!说那么多做什么?我看你就是想挑事出五福!赚几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有本事你别在霍家啊!”
一边叫嚣着诅咒着方格一边拎着她的袋子怒气冲冲的出了院子门。
那些看热闹的见方格这么有原则,也暗暗的决定不能以次充好,否则被方格打回来就不能以次充好了。
拿到现钱的村民像打了鸡血,中午饭都没吃直奔坝北(村民对护河堤北面的称呼)采蒲黄去了。
一些还在观望的村民也加入了采摘大军,盛况可媲美收秋的时候。
方格去坝上逛了一圈看着近乎全村出动的采蒲黄盛况表示很欣慰。
傍晚的时候,霍云北负责过称算账,方格负责付钱。
一直忙到天黑的看不见才收工。
今天收到的都是湿蒲黄,他们两个拖着疲惫的身子把蒲黄在院子里摊开才回屋。
方格做饭,霍云北看书。
第二天有个让方格特别开心的事,就是吴店长托人捎话给她,说她让他打问的拖拉机有消息了,如果她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方格当即决定停收一天蒲黄带了六千块钱,让霍云北借了辆自行车载着她去了梨花县县城。
吴店长热情的把他们两口子迎到自己的办公室,让他们坐到会客用的长凳上,然后把准备好的茶水一人一杯放到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吴店长坐在他们对面,清了清喉咙,开始跟方格介绍他相中的那台拖拉机。
吴店长说在紧挨着县城有一个叫西屋村的村子里有一户李姓人家,现在要卖拖拉机。
他们家以前是个种田大户,这李老汉两口子靠着种地把三个子女都供成了大学生,这不今年最小的闺女都大学毕业在省城分配了一个很好的工作,兄妹三一合计要把李老汉两口子接到省城去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