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北思量了下,点头应了。
接下来又是分工合作。
霍云北负责开垦菜园子,方格负责熬板油做饭。
两个净身出户的穷人,连翻地用的铁锹都需要去邻居家借。
好在非农忙的时候,邻居痛快的把铁锹借给了霍云北。
霍云北在挨着西院墙的地方,规划出了一小块,用铁锹松了一遍土,把周围垫高,然后捡了些树枝用来扎篱笆,再把这块地用地堑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最后从河边提水把地浇透了。
方格则把板油洗干净,然后生火把锅烧热。
接着把板油倒进锅里,小火熬煮,随着时间的增加,慢慢锅里开始有了油。
这时候继续小火熬,然后要经常翻动,以免板油糊掉。
板油会慢慢变小,直到变成棕褐色。
这时候基本就大功告成。
方格拿出今天刚买的不锈钢盆,洗干净,把盆上的水也擦干。
盆底撒上花椒和白糖。
放花椒是为了提味,放白糖是为了延长板油的存放时间。
接下来就是把滚烫的猪油从锅里舀进盆里,放到一边放任其慢慢冷却。
油渣用漏勺过滤后,单独放在盘子里。
方格满意的看着大半盆猪油,想,可以吃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在锅里留了点油,直接就着热锅炒了个蚂蚱菜和板油渣。
就是先把马榨菜炒熟,快出锅的时候加入一些炼油剩的油渣。
远远的闻着就很香。
方格把锅刷干净又添上凉水,放上大米熬了个粥。
最后把之前蒸好的馒头腾上,晚饭就算大功告成。
她洗干净手出来的时候,霍云北正满头大汗的挖坑埋种。
方格连走过去,“不是所有的种子都可以直接种下去的。”
现在天还没那么暖和,有些适合用温水先泡开再种。
比如丝瓜之类的。
也有些可以先种上,比如南瓜笋瓜。
霍云北挖坑,方格埋种,把能种的都种好了。
两个人洗干净,决定在院子里吃饭。
院子很宽敞,两个人搭了个简易的桌子,把饭菜盛上。
“很香很好吃。”霍云北不光嘴上夸奖,更用行动证明了方格做的菜多好吃。
把满满一盘菜吃了个底朝天。
饭后还积极主动的帮着方格洗碗。
霍云北说,下午的时候邮局把准考证送到了,七月七号,他就要去县城高考。
方格点点头,叫他这一阵子只管好好学习,其他都不用操心。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霍云北并不听。
他还是会帮着方格管理水稻田,灌溉,撒肥料,拔草。
肥料是从供销社赊回来的,一次就要了一百袋,一袋三十元,欠债三千元。
有时候也会去帮着方格采桑叶喂蚕。
蚕一天天长大,每几天就要蜕一次皮,每蜕一次皮就长大不少,需要换更宽敞的地方,吃更多的桑叶。
两个人过着简单又忙碌的生活。
方格空闲的时候就去采蒲黄,然后晒在院子里,干了就用袋子装起来。
时间眨眼从5月到了6月。
这时候方格更忙了。
水稻长的很好,一直管理的也不错,所以现在只需要很规律的灌溉就可以。
灌溉间隔也越来越长,从最初的一天一上水,到两天一上水,现在三四天才上一次。
就是除草比较费工夫。
方格舍不得买除草剂,都是天还不亮就爬起来去拔草。
最忙不过来的是蚕。
蚕其实是种很简单的生物,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唯一的要求就是桑叶必须要干净,不能有灰尘,洗干净的桑叶还要晾干或者擦干,绝对不能有水分残留在上面。
否则,娇嫩的蚕宝宝轻则拉肚子,重则死亡。
所以,到现在已经蜕皮四次的蚕,简直堪比吃货。
日夜房间里都是跟下雨似的沙沙声。
四张纸的蚕几乎已经占据了方格家新房的全部空间。
这样也就意味着对桑叶的采摘量和喂食频率要求更高了。
方格有时候累的晚上都醒不过来,还是霍云北坚持起夜给蚕喂食。
不过,累归累,方格晚上睡觉的时候听着近似下雨的蚕食声,觉的这其实就是数钞票的声音。
蚕快吐丝了,要忙。
那些桑葚也熟了需要处理,方格想去集市上卖。
村里的人对零食的认可度不高,不是不喜欢吃是舍不得买。
所以方格决定去县城卖。
6月除了桑葚,小麦也快熟了。
大面积的蒲黄也可以采了。
从路边走过,就看见一片汪洋的绿色蒲草上是密密麻麻的褐色蒲棒槌,那些棒槌上面就是黄色的蒲黄粉。
方格仿佛看见无数的软妹币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