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娶压寨夫人(双重生)+番外(94)
“大胆,谢大人御前失仪,这可是大不敬——哎夏大人?你怎的……怎的也弄成这副模样?”
裴云略一抬眼,差点儿笑出声来,跟在谢不易身后进来的夏钧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同样都是衣衫破损,竟像是打过一架。
“微臣失职,陛下让微臣看守营外,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来,谁知谢少卿硬要说能证明公主冤枉,微臣、微臣打不过他……”
若论御前失仪,两个都要罚,皇帝不想罚夏钧,也只得作罢。
“——说正事。”皇帝不耐道。
谢不易咳了两声,
“微臣此前正在追查彭寒生一案,因案子有了进展,这才急着来通报——此案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同清河公主并无干系。”
皇帝:“你的上峰佟大人指认公主,至少带了人证,你该不会空口白牙就想澄清吧?”
“佟大人手中的人证是那个下毒的厨子,厨子一开始犯的便是死罪,被抓后更无活路,只要对他稍加利诱,允给他家人钱财便能让他作伪证,证言不可信。”
皇帝听懂了,唇角微微勾起:“所以你没有证人。”
“微臣有。”
谢不易昂首挺胸,一身破烂官服熠熠生辉,“微臣请安洛其到御前问话。”
皇帝都要笑了,安洛其亲口承认被清河公主指使杀人了,还能翻供不成?!
皇帝一点头,不但安洛其被带了上来,就连佟大人和下毒的厨子也来了,就候在门外,一副要用真凭实据将谢不易压死的模样。
谢不易看也不看自己的上峰一眼,盯着安洛其问道:
“安洛其,你和前些日子来都城参加万寿节的大漠王,是什么关系?”
第39章 真相
谢不易这一句没来由的问话,让在场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阿史那·摩尔勾了勾嘴角,端酒自酌还不过瘾,甚至想和身后侍卫碰碰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宗室老臣议论纷纷:
“安洛其原籍大漠,是阿史那部落送来的美男子,人人都知道,难不成……这之前和大漠王还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谢少卿这话有理,安洛其在公主府根本不受宠,他杀人,未必就能算在清河公主头上,兴许是大漠要挑拨南朝内斗也说不定。”
跪在地上的安洛其脸色一黑,一字一顿从齿缝间道:“妹、管。”
谢不易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追问,“那你和阿史那部落的草原王,又是什么关系?”
摩尔端着酒杯的动作一顿,安洛其侧头看了他一眼,半晌仍是:
“……妹管。”
“哦?这倒是奇了。”
谢不易从袖中摸出一样东西,单手举高给所有人看了一眼,
“假如你同草原王毫无关系,阿史那部落王室的佩刀,怎会落到你的手上?还成了杀害彭寒生的凶器?!”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摩尔大怒:“谢大人要洗清清河公主,就往阿史那部落身上泼脏水吗?!”
安洛其睫毛一跳,低着头一言不发。
鸿胪·寺官员捋着胡须:“方才凶器转过来,微臣多看了一眼,这刀上刻着的是草原文字,若是译出来,正是个’其’字——诸位有所不知,当今草原王曾有位爱子名阿史那·其。”
“怪不得,谢少卿问大漠王的时候,安洛其回答得很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倒是被问到草原王时,态度……不甚明朗……”
大帐中议论纷纷,有人却先急了。
“——我王的长子早已病逝,佩刀也随之葬了,谢大人随意拿出来一柄刀,就硬说是我王族之物,未免有挑起两国不和的嫌疑!”
摩尔站起身来,“咣”地将手里酒杯砸在地上,愤愤不平道:
“清河公主好大的架子,为了给你脱罪,贵国大理寺硬是颠倒黑白,连友邦睦邻友好也不顾!怕是连南朝皇帝也不放在眼里吧?”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句恰好戳在了皇帝的痛处,皇帝眸中神色狠厉。
裴云瞟了摩尔一眼,她本是跪在地上,要仰头才能看见摩尔,这一眼愣是瞟出了睥睨众生的风姿,淡淡道:
“王侄急什么?谢大人可还没问完话呢。”
摩尔被她一噎,又见皇帝看着裴云的表情凶狠,得意一笑坐了回去。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想要个怎样的结果。
他来南朝之前万万想不到,南朝的皇帝竟然是这样一个自私狭隘之人,实在是……
太容易操控了。
相同的问题,谢不易又问了一遍,摩尔目光如鹰隼般紧盯着安洛其,后者描摹了无数遍那柄刀的外壳,张了张唇,在所有人翘首以待中,说了他多日以来的第一个长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