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娶压寨夫人(双重生)+番外(74)
秋高气爽,午后怡人,正是走亲访友的好天气。
裴云拿了礼单,带着卫凌尘出门,走到府门前刚要上车,一个桃红色衫子的身影直愣愣地扑了过来。
卫凌尘挺身上前,刚要一脚踹上去,那人影却突然抓住了裴云的衣襟跌坐在地上,哀泣出了百转千回的九曲断肠,
“奴对公主一番深情厚谊!离了公主日日茶饭不思!愿意当牛做马!求公主不要把奴赶走啊!”
卫凌尘:……
光天化日之下,崇仁坊显贵云集,对门国公府的小厮已经开始探头探脑。
裴云对那群花红柳绿向来避之不及,耐心全无,只是既然已经打发出门,便不再是公主府的人,不好发作。
她从那人手中扯出衣襟,
“本宫不缺牛也不缺马,你若是茶饭不思,正好修身养性,未见得是坏事。再要纠缠,本宫就要叫夜离了。”
听到木杖不离手的侍婢名字,那人一哆嗦,飞速爬起身,身形交错间嘴唇轻微地动了动,极快地说了句:
“小姐让我告诉公主——当心围场!”
假如她没记错,此人当初是尚书府送来的,那小姐,只能是吕微微。
裴云面上不动声色,爬上马车的瞬间,心中转过无数念头。
皇家每年都会在京郊围场进行秋狩,如今算日子也快要到了,可每年到围场的除了皇帝妃嫔、朝廷重臣、宗室家眷,还有数以千计的侍卫军队。
究竟要她当心谁?
敬郡王府。
再次得见孙儿,敬郡王妃老泪纵横地扑上前,将裴隋扬搂在怀里“心啊”“肝啊”的唤个不停。
敬郡王老成持重,情绪不外露,也微微抖了苍老的手臂,在隋扬肩头拍了又拍。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裴隋扬郑重道:“不离家不知思乡,孙儿这次回来,一定要加倍孝敬祖父祖母!”
裴云从厅堂迈进来时正听见这句,笑吟吟道:“呀,看来是真的长大了。”
她倒是未曾担心过裴隋扬,临行前她细细同裴隋扬推演过一遍巴里山的情形,倘若这都要出篓子,也不必从军了。
不过真的见到人,裴云仍是怔了怔。
不过两月的功夫,裴隋扬整个人都窜了一截,骨架拉开得更大了一圈,临走时还宽大的铠甲已经完美包裹住笔挺的身形,明明被王妃搂着,倒像是王妃扑在了他怀里。
——已有八成前世的影子。
裴云眼睛不自觉地热了起来,卫凌尘满心记挂着自己要被拆穿的锦囊,并未察觉。
王妃抹着泪招呼:“清河来了啊,快坐!开席!”
回都城第一日是家宴,敬郡王府未请外客,只是邀了几家血脉相近的宗室,以及王府家将。
不少人家都带了适龄的女儿前来,敬郡王年迈,世子不日便要袭爵,再加上得了军功,裴隋扬一时炙手可热。
“世子世子,山贼是怎样的,再给我们讲讲吧!”
“是啊世子,听说他们茹毛饮血,穿草皮兽衣,是真的还是假的?”
裴隋扬:……
裴隋扬干笑:“……当然是假的。”
事实上,巴里山的山贼不但不茹毛饮血,还颇有诗情画意,诗词花草无一不精……
“世子世子,山贼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他们长日光阴不觉得无聊吗?哎——世子?”
裴隋扬推开少女手中酒盏,站起身:“有些醉了,我出去一下。”
他避开众人殷勤视线朝着堂外走去,脚步稳健,哪里像个醉酒的人。
堂下月色刚起,朦胧着一点雾气星光,裴隋扬转过一个无人的角落,攀爬上朱红栏杆,屁股堪堪坐稳,头顶传来道戏谑声线:
“——都等着给你选世子妃呢,躲出来做什么?”
裴隋扬一惊,差点儿翻身栽倒,抬眼望去,红檐绿瓦上某人浅笑盈盈,迎着月色抱膝而坐。
裴隋扬硬邦邦道:“我没有娶亲的打算。”
“哦?”
裴云一个翻身从屋顶跃了下来,靠近了逼问道:“那王府东院那间小阁子里,住的那位姑娘又是谁?”
裴隋扬的脸色红了,干巴巴道:“那……那不是公主……公主让我带回来的军、军师吗?”
军师?
裴云困惑地皱了皱眉。
“那我可曾让你将人安置在王府里?还同你自己的院子比邻而居?”
裴隋扬双颊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裴云咄咄逼人:“怎么?是军营的营帐不够多?还是演武场的子弟房不够大?”
裴隋扬用力挠了挠头,懊恼地脱口而出:
“公主快别、别问了!我亲手杀了她至交,便是、便是再有什么想法也没可能了!”
所以,的确是有些想法。
“好好好,别急,我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