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玉最终还是张了嘴,轻咬了一口又马上咳了出来,“加了辣椒。”
“没加。”邢誉川十分确定,但见戚宁玉嘴唇都红了,从小他沾了辣就红唇。
他又不确定地把戚宁玉咬了一口的虾喂进嘴里,立即眉头蹙起来,转头去看冉烁。
冉烁猛然想起来地说:“我可能忘了和服务员说了。”
邢誉川没了办法,把外卖盒收起来,拉着戚宁玉说:“那不吃了,回家让兰姨给你做。你都弄完了吗?”
“完了。你先走,我还有事没做完。”
戚宁玉一秒也不想再多留,从邢誉川面前走过去,可邢誉川蓦地抓住他,又把他拉回去。
结果他一个踉跄,绊在了桌脚上,蓦地往下摔去,头磕到了桌子。
“宁玉。”
邢誉川急忙过去扶起他,然后发现戚宁玉晕过去了,他吓到了。“宁玉宝贝?”
他紧张地叫了一声,戚宁玉没有反应,连忙把人抱起来,小心地询问,“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
戚宁玉听到“去医院”几个字,本能地回应。
邢誉川抱着他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哪里异常,再才又把人抱起来,进了他办公室里的休息间。
把戚宁玉放到床上后,他连忙给戚宁玉的医生打电话。
医生询问了情况说马上赶过来。他稍微放心了一点,挂了电话坐到床边,握着戚宁玉的手。
“哥,戚副总他怎么了?不会吃了辣椒就晕了吧?”
冉烁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话,邢誉川朝他瞟了一眼,他立即又说:“还是送他去医院检查吧,确定没有事才能放心。”
“他不喜欢去医院。”
邢誉川盯着床上的戚宁玉回答,戚宁玉小时候最恐惧的地方就是医院,他遇到戚宁玉那天,戚宁玉就差点死在医院里。之后几年,只要一靠近医院戚宁玉就会发烧呕吐,长大之后才好了,但还是很抗拒去医院。
他忽然想起来又看向冉烁说:“你先回家,路上小心点。”
冉烁愣在门口,还想再说什么,但邢誉川说完话注意又回到了戚宁玉身上,他打量了床上的戚宁玉片刻,还是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医生赶来了。
邢誉川把医生接进来,医生检查了一番,站起来对他说:“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邢誉川怔了怔,然后笑了。
医生又说:“正常不可能磕一下就睡死过去,这种情况可能是他受了某种精神刺激,潜意识逃避造成的,你应该多注意一点。”
邢誉川回想刚刚的事,唯一的刺激就是吃到了辣椒,他的宝贝原来这么娇弱了吗?
他无奈地又是一笑,问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睡够了应该就能醒了,平时别给他太多压力。”
“我能给他什么压力?是他天天气我。”
邢誉川觉得这个医嘱让他很无奈,“前几天我还被他打了,小崽子下手没轻没重,我脸过了好几天才消了印子,就这儿。”
他把已经看不出伤的脸颊转给医生看。
医生照看了戚宁玉的身体10来年,跟邢誉川也熟了,他无语地冷笑,“挨打你秀个什么劲!总之你注意点,我走了。”
送走医生,邢誉川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冉烁睡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
他过去推了下冉烁问:“小烁,你怎么睡这里了?”
冉烁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邢誉川首先是笑了一下,“哥,戚副总他没事了吧?我不放心,万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都没人可以叫。”
“没事了。”邢誉川看了看手表,“都这么晚了,对面酒店我有个房间,你过去睡吧。”
冉烁问:“那你呢?”
“我在这里陪宁玉。”
“那我在这里陪你。”
冉烁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般地解释,“我就睡沙发也一样,我以前去同学家也睡过,一样的。”
邢誉川笑了笑,“那睡吧,我拿条毯子给你。”
他拿了毯子出来递给冉烁,扭了扭脖子又往里走,冉烁忽然拉住他。
“哥,你是不是脖子不舒服?我给你按一按吧!我以前在寝室,室友都夸我技术得不错。”
邢誉川站在沙发后面,冉烁隔着沙发背抬头望着他,他蓦然想起戚宁玉小时候。
那时戚宁玉还是个脸颊圆圆的小糖球,每天绕着他能喊上一百遍“哥哥”。他因为上学不能一直在家,他的小糖球就把他的小板凳搬到门口坐着等他,每次他一进门,首先见到的总是他的小糖球朝他扑过来,一边帮他拿书包,一边给他递鞋。
那时戚宁玉身体不好,8岁跟别人6、7岁差不多高,他又长得太快,戚宁玉就总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头问他,“哥哥,你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