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68)
白泽已经彻底愣住了,他喉间一酸,差点呜咽出声,他竭力压住情绪,回手紧紧抱住了商晟,“好,等你回来,我一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到时候我,你,魃一起对质,商晟,我也爱你。”
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身影站着,像一尊即将风化成灰的石雕。
姬彧这段时间烦躁莫名,他一直缠着白泽,只可惜白泽对他永远像对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终于推门走了出去,白泽没在房间里,他看了看空空荡荡的房间转身走了出去。
白泽现在会在哪呢?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余光中突然出现两个人的身影,他刚要训斥在此地私相授受的狗男女,可当他看清这两人的面容时,他的大脑一下子好像被冻住了。
风声带着前方两人的私密耳语,吹红了姬彧的双眼。
为什么呢?为什么即使是这样,你们还要在一起呢?姬彧不明白,但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和他以前司空见惯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全新的世界,他被这种感情震慑住了。
他追寻了这么久,不惜争吵,尖叫,用尖刺伪装自己,吐出阴狠又恶毒的词句来保护自己,可无论如何姬彧他那脆弱的灵魂不就是想得到这样纯粹的感情吗?
他想到了那天把他从冰冷刺骨的池水里捞出来的危,危看着他,头发被水打湿,一缕缕黏在额头上,冷白色的脸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但他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心迹说出来,就已经发现危对女丑怀有的龌龊的感情。
这份感情还没来得及捧出去,就已经摔成了残渣。
他爱危。
同样的,他也不得不恨危。
但白泽以自己的行为告诉姬彧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他把他从噩梦里拽了出来。
可是,他知道,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他了,他看着白泽的身影,暗暗对自己说,“他跟我是不一样的人,没必要把他拉到自己的世界里来,他现在就很好,我不想他难过。”
他慢慢退下去,很安静。
姬彧走到危的房门外,沉默地盯着房间里那一豆灯火,回忆着他和危这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但姬彧看着看着,突然发觉一丝不对劲。
在危的房间里似乎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虽然细微,但是很均匀。
是个女人?有刺客吗?
姬彧慢慢皱起了眉头,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撕成了一个小人的样子,吹了一口灵气,这枚树叶就飘飘荡荡,挤进了房门。
小心翼翼绕过屏风,在姬彧眼前的是两个相对而坐的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危,而女人竟然是女丑。
女丑出关了?
按说这个时候,姬彧既然知道在危的房间里的人是女丑时,他就应该放下心来,离开这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好像告诉他让他一定要留在这里,不然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姬彧咬了咬牙,没有立刻销毁树叶,反倒让树叶躲在黑暗中,窃听女丑和危的对话。
“夫人,不知道您这么急匆匆到我这来可是有何吩咐?”半晌,危出声。
女丑摇了摇头,“算不上什么吩咐,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您说。”
“你知道千年前的天裂之灾吗?”
“知道。”危皱了皱眉,“这难道不是一个传说吗?”
女丑摇头,“女娲在补天后,力竭沉睡至今,一代又一代人口口相传下来,事实就变成了神话。”
“那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只有重新唤醒女娲,在天裂之时做好准备。”女丑皱眉,“女娲在沉睡之前,泄露过一缕神识,这缕神识曾经附在我身上,所以我以前常常梦到女娲,了解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后来,我把神识分裂了出去……”
“难道是魃?”
“不错,魃就是唤醒女娲的关键。”
“那我现在立刻准备……”危站起身,抱拳一礼就打算离开。
“等等。”女丑叫住了他,“还有白泽,他是天地蕴生的神兽,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什么大用,但只有他才能沟通天地,如果拿他做祭品,女娲必然可以苏醒过来。”
姬彧突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心里万分震惊,他销毁树叶,悄悄回头,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白泽,让他赶紧离开,以免真的被危抓住当成祭品。
可当他一回头,却发现危就抱着剑站在他身后。
“你干什么?”姬彧镇定道。
“你听到了多少?”危缓缓拔出剑,雪亮的剑光湛然而出。
“什么听到多少?”姬彧慢慢往后退,手指微动掐诀。
“你以为你那些小把戏能瞒得过我和夫人吗?”危的剑向着姬彧的面门噌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