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叫姐姐(65)
“因为我相信他。”
“他让我勿念,我便不念……”
平安小小的脸蛋皱了起来,好似也在与娘亲一般感同心受,小嘴扁了起来。
孩子的啼哭细细弱弱,谢熙棠将孩子抱回到鹿倾的怀里,一脸担忧。
“平安不哭……”
鹿倾支起身子,苍白的脖颈扭向孩子在的方向,她将平安抱在怀里,慢慢悠悠哄着孩子,柔软的嗓音如同一朵朵云彩飘在云端,带着宁静。
平安慢慢止住啼哭,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谢熙棠没有多待,没过多久也离开了东宫。
鹿倾从发髻上取下了那根鸾钗,注视了它好久,最后泣不成声。
哪怕知道谢望舒是那书里的主角,一定会顺利活到大结局,可她还是止不住地担忧。
如同那在河面上的浮萍,飘飘荡荡不知道该飘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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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光亮猝然绽放,铁蹄声步步逼近,惊扰了打算生擒的匈奴。
因为赶来的救兵数量太过庞大,他们惶然打算撤离。
可一切都晚了。
少年颤抖握住剑柄,本来白皙俊秀的肌肤被红色渲染,干瘪的唇瓣苍白又虚弱。
荒野下早已躺下了十几具匈奴的尸体,而尸体上全是少年挥洒银剑留下的伤口,暗红色的鲜血喷洒在他的全身。
那种嗜血的战栗遍布在谢望舒的躯体,刺激又上瘾……
谢纪远匆忙下马,赶去搀扶还未平静的侄子。
他的手沾染上少年身上的血迹,心中一阵心酸,这几个月的并肩作战,他感受到了这位侄子报国的赤子之心与治国的雄韬伟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麒麟才子。
没想到自己的皇兄一辈子身子虚弱,可生下的儿子却屡叫他刮目相看。
这九域的未来可托付给谢望舒啊!
他赞许看向少年,没过多言语,只是将手里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示意军医替他查看伤势。
谢望舒虚弱喘着气,手里紧紧握住那枚香囊。
心里的炙热与嗜血被彻彻底底地浇灭。
他终于坚持不下去,猝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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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皆说太子殿下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汝阳王也赞许有加。
临川的百姓们也热烈庆祝。
身穿银色铠甲的少年骑着高头骏马,面目清隽,好似光芒万丈。
欢呼声此起彼伏,红缎绕满街,夸赞声络绎不绝。
少年面红齿白,笑着回应的大家的感谢。
银色的玉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鹿倾在近处清浅地笑着,梨涡深深陷入,秀眉平缓地舒展。
谢望舒好似被什么吸引,只感觉周遭一切都安静了起来。
他转头向前看去,缱绻的目光透过人声嘈杂的人群直直看向她,温温柔柔,一眼万年。
鹿倾噗嗤一笑,这笑容好似融化了世间的所有冰雪,柔光点点。
仿佛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望舒骑马步入宫殿,只与皇帝说了几句话,便匆忙赶回东宫。
距离他离开临川前往边疆已经过了整整一年,此时的临川又是深秋。
秋风萧瑟,杨树的叶子也已经泛黄。
鹿倾坐在内殿里哄着孩子,温柔的嗓音恰好钻入准备推开门的谢望舒。
他的心里蓦然柔和,霎时间感到了岁月静好。
他站在门边,寂静了许久。
鹿倾早就听到了响声,因为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平安太爱捣乱,所以一般轻微的响动她都能察觉到。
“幸川,怎么不进来?”
她疑惑问道,怀胎九月的时间里,她一直在问自己,幸川是否会喜欢平安。
这般不愿接近平安,确实是不欢喜他吗?
谢望舒看向鹿倾怀里的小团子,目光越加柔和。
他呼了口气,将手焐热。
“怕凉到你们娘俩。”
“屋外太冷。”
这几句解释瞬间让鹿倾舒展了眉头,嘴间的笑意点点。
“那焐热了就快进来。”
“平安都想你了。”
谢望舒嗯了一声,缓慢走到鹿倾的身边。
小孩子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粉粉嫩嫩的嘴,无时无刻都在透露着可爱。
他仔仔细细端详孩子,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没有止住。
“平安长得像你,生得标致。”
淡淡的话语如同一颗小石子跌入水潭,荡起的涟漪轻轻浅浅。
让鹿倾越加雀跃。
她小心翼翼将孩子搁在床上,踮脚搂住他的脖子吧唧亲了脸蛋一口。
又将脸颊紧紧贴在他的下颚。
闭眼欣喜说道,“太好了,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他呢。”
“害我担心了好久。”
谢望舒顺势搂住她的腰,低头吻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