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叫姐姐(41)
因为赵敬好可怕啊。
虽说看着温温润润,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不然。
对他可严厉的很啊。
“好表兄,我可没偷懒。”
“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
赵敬淡笑不语,看的谢望臻心里直发毛。
他只好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掉,又把头上的紫薇花摘掉。
端正坐在美人榻上。
“马上要是储君的人了,怎么还跟长不大似的。”
“等你登基,我看你被不被百姓们笑话。”
赵敬恨铁不成钢,看着他还是一副不问世事的贵公子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谢望臻诧异抬起头,脑海里扫出谢望舒淡漠的模样,又想到他在座位上认真听夫子讲话的模样,异样的情绪在心里闪过。
“我不当储君,一点意思都没有。”
谢望臻义正言辞道,这储君的位置本来就是谢望舒的啊。
“喻明,切莫孩子气。”
赵敬神色冷凝,眼眸露出锋芒。
谢望臻没有说话,敛眸垂首,细细思考道。
过了没一会儿,他缓缓道,“这九域的太子不是我,是谢望舒。”
“所以这九域的储君不是我,是谢望舒。”
“这将来登基的也不是我,是谢望舒。”
“闭嘴!”
赵敬眉峰蹙起,脸色铁青,似乎不爽谢望臻总把谢望舒这三个字提在嘴边。
“臣奉贵妃娘娘管教殿下,请殿下有些话切莫胡说。”
“陛下也从未说过储君是三殿下的事。”
谢望臻顿时觉得很没意思,就是傻子也明白如今的局势了。
母妃的篡位计策也太过狠毒,把自己扶上帝位,根本就是生灵涂炭。
因为自己一点儿也不懂得治国之策,哪里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这谢望舒从小就被父皇悉心培养,一看就是未来皇帝的料。
父皇又怎会把帝位传给自己呢?
真是可笑。
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表兄教导吾的东西,怎么这么怪啊?”
打着儒学的名义来教我抢别人的东西吗?
还是在教我怎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望臻侧头看向赵敬,带着质问的含义。
赵敬愣了一瞬,笑出了声,“臣不敢。”
“从始至终,臣教导殿下的所有都是贵妃娘娘期望殿下所能做到的。”
“不过成王败寇的含义,臣想殿下明白的很。”
说罢,他朝谢望臻拱了拱手,示意告别。
随即大步一迈,离开了长林殿。
谢望臻没有说话,就连一个眼风也没有递给他。
过了一会儿,他又斜躺在美人榻上,随便揪了一朵小花,叼在嘴里。
谢望臻瞅着花园里侍从们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催促道,“干嘛呢,赶紧动起来啊,鹿倾马上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侍从们的动作又忙活起来。
在一片喧嚣之中,谢望臻闭了闭眼,心里的郁气怎么也挥散不出。
这么多年,他早都倦了累了,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的模样还挺累啊。
他看过母妃私底下是如何诅咒幸川的娘亲,是怎样的恶毒与嫉恨。
也知道每到深夜,母妃总会端详着自己的脸蛋,就像看到了父皇一般,那神色中的痴狂与恨意,还真让人害怕。
他以为母妃只是老欺骗别人,以为母妃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以为真可以跟幸川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呢。
可全是奢望。
越来越可笑。
其实啊,最好这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呢。
是吧?谢望臻?
他嘴里叼着小花,淡色的眸子晶莹剔透,嘴角微微弯起,好似看到了这满园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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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要放喻明鸽子了啊。
这狗贵妃,就知道罚别人下跪。
士可杀不可辱!
鹿倾跪在长生殿宫门口,耀眼的阳光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
她被迫眯起杏眼,汗水从颊边落下。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视线所及,全部模糊。
自己的全身都要被烤熟了啊。
身穿玄衣锦袍的男人匆匆从鹿倾身边路过,但本来矫健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他看清了少女的侧脸,稍作停留,便径直进了长生殿。
近日赵黎书的手又染上了新的蔻丹,纤细非常。
十分漂亮。
岁月竟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依旧如此美艳。
赵黎书端正坐在首位上,精心绣着花。
十分惬意。
赵敬坐在座位上,接过芍药递来的茶水,敛眸喝了一口。
“娘娘,喻明最近很是怪异。”
“臣看他变了很多。”
“臣不在的日子,可发生了什么?”
赵黎书手里的动作停住,抬头笑着看向赵敬,“喻明一直都这样,敬儿,你也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