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有请!(11)
说着,江远宁忽而笑了,“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正是因为他的日渐贪婪,才让我有迹可循,找出破绽,摸清了他的贪墨。”
苏临静听完,顿觉后背发凉,人心真是难测啊。
江远宁把小册子合上:“你什么时候去查看田庄?”
“照王氏的意思,把能收的徭银收完了就出发,然后把亏缺的补上。”
“田庄那边,张五财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就等你们母子上钩。”江远宁一脸笃定。
“他还打田庄的主意?”苏临静震惊,“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江远宁挑了挑眉,十指在桌上敲了敲。
“不然你以为光凭那些小偷小摸就能把苏家搬空?田地和棉庄是苏家的两大经济支柱,这些年张五财怂恿王氏变卖了不少歉收的田地,没猜错的话,这些良田最后都以低价到了他手里,或放租给别人,或高价转卖了。”
“太可恨了!”苏临静气得拍桌而起。
“嗯。”江远宁只淡淡应了她一句,表情一点波澜也没有,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咙——说了半天话,此刻有点渴了。
正当江远宁沉浸在自己布灵布灵散发着智慧光芒的满足感时,苏临静忽然义愤填膺道:“媳妇放心,我一定要把咱们孩子的奶粉钱讨回来!”
“噗~”江远宁一口茶喷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江远宁:您可闭嘴吧。
①、②均参考自《松江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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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章装病翻车
微微晨曦朦朦照在新瓦白墙上,檐角的仙人走兽镀了红光,整个苏宅笼在晨间静谧的熙和里,隐约只听得几声鸟雀欢啼。
东院的屋子的帘子掀起,英儿端了盥洗后的水盆出来,脚步轻缓消失在天井处。
屋内,洗漱后的江远宁坐在镜子前,随意摆弄了一下发鬓,连耳环都懒得挑,潦草塞了对金耳堵,便敷衍了事。
他对女人梳妆打扮的事并不上心,尤其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他光是看着就觉得头晕眼花,更别说让他去研究了。
偏偏宿主江氏的审美又俗又直接,妆奁盒里的首饰都是些工艺夸张的金银宝石,那品位,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地主婆。
啧,俗不可耐。
江远宁忍不住吐槽。
许是见惯了苏临静以前简约淡雅的穿衣打扮风格,当他打开宿主江氏的衣橱,就被那股扑面而来的庸俗震惊得目瞪口呆。
料子固然都是上等的,那花花绿绿的刺绣和配色,实在让江远宁无法招架,挑来挑去,愣是搭不出半点苏临静该有的韵味,这让他陷入烦躁。
譬如这上好缎子的大红袄,绿得发光的湖绸裙子,百花满绣的帔子,每件瞧着都富贵逼人,但浑身散发着暴发户特有的气息,换成苏临静,那是打死都不可能会穿的。
江远宁挑了半天,忽然看着堆积如山的锦缎丝绸的华服陷入沉思。
从前他没在意,原来苏临静对他影响那么深,他喜欢的风格都是苏临静样子,这么多年,他习惯的审美都是以她为标准。
呵。
江远宁忽而笑了。
最终,他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裙里勉强挑了一件稍微不那么夸张的织金马面裙,搭了件水蓝绉纱上衣,属实是条件过分局限,连直男审美都只能发挥到这样了。
刚更了衣,外面的帘子被人打起,来的却不是英儿,是吴杨氏笑盈盈进来了。
“太太,老太太请你到前厅用饭。”
“哦。”江远宁心里很不乐意见她,自从上次落水挨了一记打,他对这个盛气凌人婆婆就很反感,这情绪一方面是源自于宿主自带的,还一方面是江远宁自己的讨厌。
苏临静去外地查看田庄前,因怕江远宁脾气太冲,两人婆媳大战,所以特意跟王氏“求情”,让江远宁暂时在东院养身子,等好全了再立规矩。
同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江远宁避开王氏母女,万事等她回来再说,免得他势单力薄再被她们合伙欺负。江远宁当然不想去触那霉头,这些天都单独在屋里摆饭,自己一个人乐得清静。
原以为能安稳无事地到苏临静回来,没想到才过去两天,老太婆就急不可耐地要把儿媳叫去立规矩了。
江远宁依旧坐着,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等过两天好点再过去。”
“哎呦,这可不能马虎。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吴杨氏忙问。
江远宁本就是随口而出一句借口,哪里说得上来是哪不舒服?他又不能说是见了王氏他会浑身不舒服。
见江远宁不吭声,吴杨氏关切追问:“要不要紧?要请郎中来瞧瞧吗?太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