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茶又爱演/泡走种马文的偏执炮灰(122)
万鲤看不过去了,猛得推开浴室的门:“你在干什么?”
江秦柯背着她的身影一滞,然后很慢很慢地转过身来,低声道:“我就是想冲一个澡。”
“你现在能冲澡吗?!”万鲤太阳穴旁的青筋一跳一跳,气愤的不像话,急忙走到他面前,打开他试水温的手,有些气愤地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受伤的右手。
“你不怕淋到伤口吗!”
“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现在这副身体吗!”
江秦柯愣愣地看着她,有些局促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万鲤现在焦急的样子,仿佛好像真的——很在乎他。
他咬了咬下唇,做出了一个他最不屑的举动,他垂下眼帘,眨了眨,把根根分明的睫毛尖上都沾染上一小滴晶莹的眼泪。
他忽地一抬眼,眼角染着一片极淡的红。
“万姐姐,我手疼。”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道。
“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手疼也是你活该!”万鲤气急,但还是触电般收回了压着江秦柯伤口上的手。
江秦柯一双圆圆的眼睛立刻耷拉下去,他慢慢垂下手,没再说话。
万鲤深吸一口气,拽了拽他没受伤的左手:“回床上躺着去!”
她拉着江秦柯就往外面的病房走,然而江秦柯没有跟着她动的意思,她不信邪地又拽了一下,江秦柯咬着唇一动也不动。
脸上抗拒的意味很浓。
“你到底想干什么?”万鲤仿佛听到自己脑中那根叫“理智”的弦叭——的一声断掉了,她瞪圆了眼睛。
她努力压抑心头那股子往上涌的怒火,克制着、还算冷静地问:“你现在身体这个情况,不能洗澡,不回去睡觉,难不成还要我哄你才肯回去吗?”
她瞥了眼江秦柯厚厚地包着绷带的伤口,气着恼着,滚烫的眼泪到底是忍不住滚了下来。
“江秦柯!要闹脾气也是要看时间的!”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要我来哄你啊!”
“我真的很累了。”
江秦柯喉间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上前一步,狠狠地抱住了万鲤。
他的力气之大,大得好像要把万鲤的骨头都揉碎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眼神迷茫地看着前方,嘴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这样歇斯底里地哭喊,我都很抱歉。
是我的错。
可我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你,想爱你。
想装成你最喜欢的傻样,想被你哄,想被你迁就。
想让你的目光永远地停留在我身上。
只是这样爱你,也有错吗?
他用力地抱着万鲤,听她的哭声渐渐弱下去,直到隐没在她不连续的呼吸声中。
他心头仿佛有一块怅然的深潭,他惨然地笑了一下,是错是对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只是不后悔。
他低头看了眼埋在他怀里抽噎着、小脸通红的万鲤,低声道:“我就擦一擦身子,不会碰到伤口的——你先回去睡吧,我洗好就去找你。”
他的声音温柔得让人沉醉,万鲤只是觉得丢人。
自从她记事以来,还从来没哭得这么凶过呢。
她哭得脑袋发昏,一时还有些站不稳,额头抵在江秦柯光-裸的胸膛上,默了许久,她深深地叹了一气:“快点洗吧。”
她忽然懒得去计较,去生气了。
江秦柯骗她也好,瞒她也罢,这段记忆是谎言也好,是真实也罢。
她都不计较了。
哪怕现实这的她可能不会喜欢江秦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喜欢,爱上了。
那就这样吧。
“别沾上水了,”她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我去帮你拿换洗的病服。”
江秦柯点了点头,打开了淋浴头,伸手试了试水温,拿起一条干净的白毛巾沾了沾热水,往身上擦了起来。
万鲤没让他等太久,浴室里热气缭绕的,她忽得打开了门,小巧的身影钻了进来,动作麻利地展开一条大大的浴巾把江秦柯裹进去。
“都这么晚了,还洗头?”万鲤咬了咬牙,埋怨,“不怕明天感冒吗?”
江秦柯笑了一下:“没事,我擦干净再睡。”
万鲤翻了一个白眼,抢过他准备擦头的毛巾,包住他的头就是一阵乱擦,动作粗鲁地像在擦一只不听话的大狗狗:“一会儿拿吹风机给你吹。”
“别再作了,作天作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受多大委屈了呢。”
听到这句话,江秦柯顺从地低着任她擦的头忍不住抬了起来。
一双眼睛里满满是控诉。
万鲤只一眼,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她可耻地沉默了一下,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