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替身夫君的掌心宠+番外(80)
“不用,随她。”云桑拿袖子抹干泪迹,转身去到门口,吩咐小厮:“找先生来,把外头妇人骂的都记下,明日送到官府。”
小厮应下立马便去了。
大晋素来重礼仪文明,随意大肆辱骂,亦是一项罪名。既然真假已出,候府这欺君之罪是逃不掉了,多一项不多。
沐云桑要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殊不知就在当夜,朝廷来了人查封了候府,一则谋人害命,二则来查世子可否真实,带头的是沐远洲和刑部士郎,因为涉及官吏弄虚作假,这是吏部的事情。
宣平侯战战兢兢的上茶水伺候着,这才不过一日功夫,他甚至连徐之琰下毒的证人王妈妈都没寻到,更别提再找合适的人将世子顶替上,却不知风声走漏得这般快,直接打他个措不及防。
沐远洲连茶盏都没碰,进了厅堂便道:“把你们世子爷请出来吧。”
宣平侯一时无言,额上不断冒冷汗。
刑部士郎李大人挥手叫人拖了个瘸腿的男子进来,例行盘问:“侯爷,我等奉公执法,还望您配合,这可是候府的人?”
宣平侯匆匆瞥了眼,心下一惊,那男子正是昨夜里拖住他裤腿的人,然他狠厉的瞪过去,以示警告。
那男子收了阿东的银钱,全然不怵:“大人,我就是候府的人,前日九禅山劫匪就是世子爷命小的们去的,说要取沐夫人母女的命,小的…”
宣平侯重重斥一声打断:“住口!一派胡言!我候府何曾有你这种人?”
“罢了,”沐远洲起身掸了掸大氅上的灰尘,语调不紧不慢,“直接去巯岳阁吧,李兄意下如何?”
“秉公办案,该当去,”李大人看了看怒火中烧的宣平侯,右手一直放在腰间剑鞘上,“你带路。”
宣平侯站定不动:“二位大人,我候府没有什么巯岳阁。”
谁知他这话才说完,厅外便跑进一个小厮,顾不得这是什么场面就急急说:“侯爷,巯岳阁着火了!”
沐远洲轻轻咦了一声,心道宣平侯这脸打得够快,他与李士郎对视一眼,跟着跑来传话这小厮出了厅堂。
宣平侯疾步上前,却被官兵反手压制住,才一道出了门,此行来,已有证据,早一刻晚一刻,总要将人套上锁链。
时值深冬,天寒地冻,巯岳阁的火燃得旺,通红一片照亮了整个候府,隔了数里地便能感受到暖意。
十几个小厮丫鬟慌忙端水来,喧嚣声吵嚷声不绝于耳,沐远洲微微避开,最后视线停留在宣平侯身上。
亲儿子十有八.九已经藏身火海,他面上倒是瞧不出一丝心痛慌神,甚至连焦急之色都不曾有,瞧着倒更像是儿子死了的好。
功利心和虚荣心,能叫人丧失良知道义。
宣平候府世代单传,几十年下来旁系也不曾有了,一根独苗苗,要撑起整个候府,偏偏徐之琰生下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是命数,倒不知候府犯了什么前因,才种得这样的恶果。
因果轮回,都是天定的。
这场大火直到半夜才渐渐歇了下来,好好一座院子烧得面目全非,夜间视野不佳,李士郎压了宣平侯回大牢,即刻叫人封了候府,待明日过来搜查徐之琰的尸身。
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沐远洲打着哈切出了宣平侯府,瞧见台阶下一高大背影,顿时来了精神,三步做两步去到跟前,道:“还不放心,我亲自来盯着能出什么差错?”
祁昱往外站了两步,神色冷淡,他并非不放心,人证物证皆以呈上官府,便是宣平侯有天大的法子也逃不了,方才那场大火,着实出人意外,他问:“人怎么样?”
“没活路。”沐远洲实打实的说,夜色浓了,尚书府的马车还停在一旁候着,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切,“也不知小桑那丫头给没给我留晚膳,折腾这一天,又饿又累,明天还得来,候府这挨千刀的,坏事做尽,如今落败了还折腾人。”
祁昱不理会大少爷的牢骚话,只是听得那一句小桑,本能皱了眉,他几乎是下意识道:“沈言卿在城郊,扬州沈家处处受人刁难,她此行前来,约莫是求一二帮衬。”
“什么?”沐远洲脸上的困意消失个干净,“你如何知晓的?”他派人连查了三四天都没消息!
自出生便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天之骄子,查的也是江都城内的酒家客舍,又怎知一个人落魄了,什么苦什么累,都能咬牙忍下去。
或许,沐远洲从未设身处地的为沈言卿想过,他尊贵体面,家世姣好,即便是娶了正妻又和离,江都城内仍不乏想要与之结亲的闺阁少女。
祁昱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那夜云桑醉酒与他提起之时,便叫阿东留意了,如今诸事错综夹杂,一时半刻顾不上别人的事,听沐远洲说起晚膳,他才有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