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卿云低头不语,红唇紧紧的抿着,一副不想和你说话的样子。
容曾看着她这样子,有心说点什么让她知道危险,让她知道独自上山的严重性,可……容曾闭闭眼,终究是不忍说的太狠。
不管怎么说,这次她平安的回来就好,以后大不了自己看的紧点就是。
“我不是真的在责怪你,只是担心你知道吗?你一个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上了山,你要是有点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钟卿云依旧低着头,但抿紧的唇却松开了一点,看到小姑娘的变化,无奈的一笑。
“上山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再自己去了,想要上山最起码得和家里说一声,以后我陪你去。”
钟卿云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去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养。
现在他要是跟着上山,要是累出个好歹,她岂不是还是得死?
太难了,她想回家。
看小丫头低头一脸委屈的样子,容曾眉宇锁紧。
自己也没有说什么严厉的话,这怎么又委屈上了?
容曾无措的摸摸自己的鼻尖,余光看到了院子里的容楠。
“好了,咱们去看看你今日的成果,商量一下晚饭的事儿,明日跟着我一起去田里看看吧。”
钟卿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这两日再上山是不可能了,不过比起上山,似乎做功德来的更快。
这只鸡不就是空间给的,要是去村里走走,顺手帮别人个忙,这样是不是可以天天吃鸡?
看着小姑娘焉哒哒的站起身,容曾自然的握住她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去。
容曾刚才回来的路上心思复杂,也没有留意太多,这会儿好好一看,山药一个个都面的很,死了的母鸡也十分的胖,甚至比村里养得还要肥。
“这只鸡也是你在山上抓到的?”
提起这只鸡,钟卿云心里一乐,想到晚上可以喝鸡汤,也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
“不是抓的,这只鸡太笨了,撞在石头上死掉的,我刚好捡到了它。”
“云儿真厉害。”
容曾像是哄孩子似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容楠也开心的吹捧,“嫂嫂真厉害!”
钟卿云开心的不行,笑的颇为得意,看着她的这副小模样,容曾没忍住也笑了起来。
“那晚上咱们就做鸡汤面,再清炒一个山药,剩下的山药放在墙边晾着,可以放很久。”
容楠开心的像是过年一样,围着两人跑圈,容二坐在窗边看着,脸上的褶子也因为笑容加深。
容曾将鸡挂到墙上的木钉上,拍了拍手上的鸡毛,转身拿起一把斧子,朝着院外走去。
钟卿云想了想,还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出去。
煮鸡汤是个功夫活儿,自然少不得柴禾。
容二腿坏了没有法子砍柴,容曾昏迷不醒更是砍不了,这会儿家里已经没有柴了,这两日用的木头,还是容老三送来的薄皮棺材。
说起来这件事儿,可算是把容二恶心坏了。
别人来探望昏迷的容哥儿,不是带点米面,就是给个鸡蛋,可是自己的弟弟,容家老三,竟然回去后送来了一口棺材。
容二想要扔出去,可当时的容曾,也的确像是随时要凉的样子,容二一心记挂着儿子,也没有顾上和容老三理论。
在儿子醒过来的第一日,他就像是泄愤似的,把棺材劈成细条,用它们烧火做饭。
*
容二家住在村西头,是容家以前的老宅,离着村里的田地和山近,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二百米就到了山脚下。
大渔村四面环山,村里的人不算多,地倒是不少,山上的树木也都多得很,很多死去的树没人去砍。
容曾看了一眼胳膊粗细的小树,随手抡起斧子就砍。
“慢着!”
钟卿云高呼一声,容曾突然闪了一下,下意识的扶着腰,眼神里带着嗔色,疑惑的看着钟卿云。
“不可以的。”
容曾皱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什么不可以?”
“你生病了,不可以砍树。”
要不是这两日他知道她是什么人,还真有点整不明她要说什么。
“我已大好,这种小事不会有影响。”
见小姑娘还是倔强坚持着,他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斧子递过去。
“那要不娘子试试?”
他揶揄的看着钟卿云,可惜如今的她着实看不出他的深意,咬着下唇为难的伸手想去接斧子。
这个举动倒是让容曾挑眉,小丫头竟然还真想试试?
斧子交给钟卿云的一瞬间,重量还是让她吃惊。
还好容曾从没有卸去所有的力气,察觉到她有些有些吃力,手腕一个用力,斧头再次回到他的掌控中。
“还想要逞强吗?去后面等着一会儿就好,早点砍柴,早点回去炖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