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40)
“乖乖藏好,可莫让贼人摸了去。”
阮昔捂住腰带:你就是贼人!
不行,得赶快换个话题,让狗皇帝别老惦记她的小钱钱。
“陛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见分晓。”
阮昔拱手一本正经禀道。
原以为殷承景会顺势多问问,谁知他只懒洋洋“嗯”了声,半晌后,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长了教训,日后就别乱跑。”
阮昔眨眨眼,他是在提德妃的那件事?
“有陛下在,小人不怕。”
殷承景显然对这句马屁很受用,袖袍挥了挥,指示她去龙榻后看看。
当阮昔犹豫着拽出一套被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熄灯。”
殷承景合目,不再睬她。
阮昔有些不知所措,见他已经睡下,又不敢多问,只得依言吹灭烛火,又轻轻放下床帐。
那套被褥做工不甚精湛,看上去和寻常下人屋中的并无差别。
难道,真是狗皇帝给自己准备的?
阮昔心中有很多小问号,小心翼翼铺好躺下后,精神始终紧绷着,以防殷承景又出什么幺蛾子。
可听着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她强撑着的眼皮也慢慢放下了。
被窝里面好暖。
真看不透殷承景这个狗……
罢了,今夜就勉强算他当回人吧。
奔波劳累了这些天,阮昔难得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
第二十二章 出宫
阮昔很上道,次日清晨听见外面响起叩门声,便手脚麻利地将被褥全都放回原处。
此事殷承景应该不想被旁人知晓,否则也不会等两人独处时,才让她偷偷打个地铺。
趁着皇帝上朝的闲暇时光,阮昔简单洗漱后,便撇下两名跟班,独自去了趟乐司。
守门人见来客是她,忙不迭将其让进内院,也不用多吩咐,亮着嗓子直接招呼张文和有人访。
两人一碰面,不约而同的想起昨晚那狼狈样来,俱忍俊不禁。
“每次和你搅和在一起都没好事。”张文和抄着袖朝屋内比划了下:“昨儿回来后,被大师傅念了足足两个时辰,现在耳朵根还疼呢!”
“辛苦辛苦。走,我请你喝酒去。”
阮昔笑笑,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为“我”。
不是小喜子,也不是咱家。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阮昔便拉着张文和的胳膊,朝里面扬声喊道:“借张乐师一用,可否?”
“然!”
总乐师没好意思露面,正倚着门偷听,闻得此言忙不迭的回应。
“啊?这,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不成体统,真不成体统!”
张文和嘴上义正言辞,步子却迈得比谁都快,跟着阮昔一溜烟遁了。
能在当差时分正大光明的摸鱼,属实快乐!
***
论起出宫门的路,张文和更熟,带着阮昔换了腰牌,交代清楚回来的时辰后,总算离开了困煞人的高墙深院。
跟着来来往往负责采办的宫人和马车走过甬长的青石板路,两人终于来到热闹繁华的街面。
自从穿越过来后,阮昔一直向往着外面的生活,只苦于没个合适的借口出来逛逛。
此番正好借着答谢张文和昨夜的搭救,顺便满足下自己的小愿望。
此处位于离皇城最近的尚京,街上人不少,各色商贩挤挤挨挨的,占满了客流量最大的地点。
摊主手持纸扇、铜镜之类的精美货品站在铺子旁推销,甭管见了谁都笑意盈盈。
那些卖包子、点心的,更是一个赛一个调门高,五花八门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就连拄着竹拐敲碗要饭的老乞丐,也能抑扬顿挫地来几段“数来宝”。
杂耍喷火的、咿呀卖唱的周围几乎都围了一圈人,走一批客又新来一批,从来都不冷清,掌声雷动的同时,还伴着铜板扔进碗内的脆响。
阮昔看得高兴,逢见撂摊的就投枚铜钱打赏,遇见拦路的乞丐就给钱,听见几句奉承的吉祥话,又要掏兜,终于被看不过去的张文和拦下了。
“真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啊?不提远处,就照你这劲儿,在尚京从头至尾走两条主街,怕是连鞋袜都保不住!”
阮昔坏笑着用臂肘怼怼他:“小心眼儿,是不是怕我没钱请你了?”
张文和抬着下颌神气十足:“谁在意那个!咱文人风骨雅得很,道声谢就成了!嗳,到了到了,前面就是宝香楼,招牌菜洺湖醋鱼鲜香味美,堪称一绝……”
站门口迎客的店小二,离老远便瞅见了阮昔两人身上的不凡穿着,心知这是从宫里来的,搭着条白汗巾忙不迭的把人往里请。
正值巳时初,食客不算多,满堂座椅空了大半,两人上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张文和也不同阮昔客气,轻车熟路点了一桌子菜,末了还要来几瓶玉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