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破产光环(34)
“我收到调令,秋后就要前往京城。”谢知意顿了顿道。
他是想带走何悄悄的,生怕自己不在有人欺负了她,但现在看来她一个人过的也挺好,身边还有白胥在。
想起半个月前他姐夫寄来的信函,信上让他多照顾一下白胥,顺便撺掇一下两个人的婚事。
呵,白胥这小子哪里配得上悄悄!
“别吃了,今日起搬回谢府,你的功课该考校了。”
“啊?”白胥正在埋头苦吃,突然谢知意的话炸在耳边,一个哆嗦暗道这小舅舅又发什么疯。
“你既要考取功名就不该再这么混日子。”若是连三甲都考不到凭什么娶他们家悄悄。
“我知道你在这儿当账房先生,但是学业亦不能落下,今日起每晚我都会亲自考问,若是不过关,你就别想过来了,岳阳楼这边我会安排其他的人过来。”
白胥哀嚎一声,不过一想到两个月后谢知意就走了他就不怕了,再熬两个月他就赢了。
……
好不容易熬到谢知意走了,老虎几个人才瑟瑟发抖的从后厨走出来,“老大,谢大人怎么突然来了。”
何悄悄随口道:“哦,大概是来看他的大外甥吧。”
“大大大外甥。”二狗说出的话都结巴了,视线转移到白胥身上,“白白白哥,不会是你吧。”
白胥傲娇地抬起下巴,给了他一个你自己品的眼神。
老鼠不由得感慨道:“真没想到谢大人竟然是白哥的舅舅。”
老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老鼠你娘的病怎么样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他身上,一时有些窘迫,“一直不见好。”
“请大夫了吗?”何悄悄问道。
老鼠摇摇头,低眉不敢说话,寻常人家哪里请得起大夫,便是请的起大夫,又哪里有银钱去买药,更别说常年吃药,家里的钱都用来买药了。
原本他收保护费还能私扣下一些,现在何悄悄不许收保护费了,他又找不到工作,家里种的葡萄又卖不出去,日子过得愈发紧张。
老虎拍拍他的肩膀,“我那还有棵人参,回头给大娘送过去吧。”
“虎哥。”老鼠有些感动。
何悄悄没说话,但是隔天扭头就把钱大夫请到老鼠家里了。
还没踏进房子里就闻到一股药味,据说老鼠的父亲赌钱,被人追债连夜跑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于是老鼠的母亲连打着几份工,又卖了房子才一点点把债还上了。
但早年耗了身子,日后都是要还的,没过几年,老鼠的母亲便留下了一身病根,没钱看病买药,病情越拖越久,人就一病不起了。
老鼠被逼的没法在街头干起了扒手,一日偷到了老虎头上,被按住就是一顿暴打,打过后还赔了医药费。
赔的银子不少,老鼠这小子就动了歪心思,直接跑到老虎面前各种挑衅,被打一顿,然后赔医药费,反复如此。
老虎有一次被气的没法子了派人跟踪了过来,这才了解了老鼠的情况,当场大发善心,请了大夫买了药,还把老鼠收做小弟。
几人建立了猫鼠帮,原本老虎的名号叫老猫,后来又觉得这名字不霸气,便改成了老虎。
但病这种东西,岂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最后连房子都租不起了,差点流落街头,还是二狗这个包租公大户拿出来了一间茅草屋给他们住。收着最低的租金,住着不差不好的院子。
“娘,我回来了。”老鼠掀开帘子进屋,手脚麻利地把窗户打开,给屋子里换换气。
“娘,我请了大夫给你诊治。”老鼠上前慢慢把她扶起,枕头垫高让她可以靠上去。
冯氏苍白的手搭在他手上,缓缓道:“花这钱干嘛,你自己留着用吧。”
“大娘,我是何悄悄,冯正的老板,这次啊,多亏冯正帮我,要不然我这酒楼可开不起来,所以我自作主张请来了大夫。”
冯正便是老鼠的本名了。
冯氏闻言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身形单薄无力,骨瘦如柴,眼窝都凹陷下去了,脸上都没什么肉,“何姑娘,多谢你了。”
钱大夫提着药箱上前把脉,眉头紧皱,面色难看,何悄悄心头一紧,想来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钱大夫诊完脉便出了屋,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道:“何姑娘,以我的意思来看,还是别治了。”
他是大夫,一般不会轻易放弃病人的生命,除非万不得已,他叹了口气,“倒不是不能治,但这药,贵啊!”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冯正的家庭情况他是知道的,这笔银子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价。
何悄悄回头望了一眼,正在陪冯氏说话的冯正,一咬牙,“您说多贵吧,万一我们几个能凑得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