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厂臣灵魂互换的那些年+番外(25)
横竖小院里的驸马,于他眼中早已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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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凉意透体,非但腹痛没有减轻,生了满脖颈冷汗,就连头都被微凉的风吹得发涨。
颜庄想要起身,却发现连腰都酸了不少,单一个侧身,便难受得背后发寒。
没奈何,他只能继续躺着,伸手扯了扯被褥,那过于轻的重量,将残留的春困彻底惊飞。
他睡觉的时候,不仅关上窗子,还盖了一床厚厚的锦被,怎么现在被子也薄了,风也吹进来了?
“来人!”颜庄唤道。
“殿下醒了。”床榻旁边,驸马的声音温柔似水,流入颜庄耳畔。
颜庄睁开眼睛。
只见南怀赐正坐在床边,手持团扇,轻轻给他扇风,身上锦被果然变了,换做满绣并蒂莲的纱被。
他不禁皱了眉头,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南怀赐双眸脉脉含情,仿佛面前躺着的人,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子,熟稔地笑道:
“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二人身为夫妻,为夫照管照管你也算常事。”
他殷勤摇扇,清凉小风直送进头顶,吹得颜庄头都疼起来了。
“料想驸马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儿想求本公主?”颜庄嗤笑一声。
照顾?
只怕能把人照顾进阴曹地府。怕不是想“病逝”妻子,和婉姑娘双宿双飞吧。
长公主的身子来月事了,不能受风,驸马但凡长点心就能问到!
“殿下说这般生分话做什么。”南怀赐弯下腰,一手扇风,一手握住了颜庄的手。
他愧疚道:“从前是我不好,如今便让我照管殿下,弥补以往的过错,咱们做对好夫妻,如何?”
颜庄依旧挂着笑,微微曲起手指。
南怀赐握得紧了点。
温柔文秀的面貌映入双瞳,盛满关切和脉脉情意。若非才在小院里看了一出好戏,颜庄说不定还真得被他哄个一时半刻的。
想起他对长公主“木头”和“雌虎”的评价,一股邪火腾地冒了上来。
颜庄谨记御医吩咐,强行压制下去,再也不想看见驸马,抽出手道:“本公主没时间听你啰嗦,退下。”
南怀赐笑容淡了。他勉强维持着温和的声音,说道:
“殿下,为夫这几年还没伺候过你,就让我留下吧。看,这些侍女尽知道玩耍,您捂得满头生汗也没人管,还是我能护着你啊。”
他讲着话,身躯朝颜庄覆了过来,试图给他一个安心的拥抱。
颜庄这气再也压不下去了,抬起腿,一脚将驸马踢了下去。
驸马倒在地上无声无息,唇边淌下一缕刺目的红。
他沉着脸,吩咐四周侍女:“去,叫人召颜厂臣来,就说本公主有事相商!”
第12章 商议 必不使殿下为难
东厂事忙了起来。等杨令虹有了闲暇,受召回公主府时,已过了两日。
她跟随毕恭毕敬的侍女走向正堂,简直百感交集。
从前,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啊。
“厂臣,婢子有一事相求,”侍女停在院外,深深施礼,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厂臣,您去了可劝劝殿下吧,她,她……”
这侍女“她”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杨令虹心生不妙之感,连忙迈步进院。
只见廊上挂着个女子,衣着倒还厚实,头深深下垂,长发凌乱,披散着遮住面容。
廊下躺着一人,浑身裹着锦被,正有郎中俯身为他施针。
二人不知生死,皆一动不动,满院侍女不敢抬头,连说话声都没了。
“厂臣,婉姑娘和驸马,已被殿下罚了两日了!”带路侍女小声说道。
杨令虹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挪不动脚步。
眼前正堂帘子一挑,有女子自里面走出。
春日时节,天暖了不少,她却穿着初冬时的衣裳,抱着手炉,于门前停步。
郎中向她行礼,眉眼间满是惊怕模样,试探着道:
“殿下,您还是将驸马带回房里吧,他已在外头躺了两日,于病情不利呀。”
那女子赫然就是用着她身子的颜庄。
颜庄忧愁地叹气,取出手帕于眼角擦拭,幽怨道:
“老人家,你不晓得。驸马他正和我置气呢,不愿见我,定要睡在廊上,我怕气坏了他,只能由着了。”
郎中道:“可是这病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定要如此,我这弱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只得随着他了。”
颜庄又擦了擦眼角,杏眼擦红,更添柔弱,如一个好心没好报的深闺怨妇:
“若救不得了,那便是他鄙贱之躯,受不得我皇室命格吧,我也只能认命。”
郎中犹豫片刻,终于说出心中积压已久的疑问:“殿下,那这上头吊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