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464)
画一条线,永远是不必费什么力气的。
……
终端机已经决定放弃所有计划,它不准备再做什么书中世界,也不再费力气操控虫族入侵、维度分化。
即使豁出去严重违规,终端机也要彻底毁掉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还有价值……”
审核者的喉咙动了动,他说不出话,只能在意识里艰难低声劝:“如果您担心的是留在这个世界的违规记录,我们会帮您彻底清除干净,请放心——”
终端机径直打断他:“你也想违抗指令吗?”
审核者打了个激灵,他已经察觉到终端机的狂怒,绝望地闭了闭眼睛:“这个世界还有高维度来的玩家……”
“他们不会有事!”
机械音陡然锋利,像是把电锯骤然戳进他的脑海,嗡鸣声在耳边尖锐持续:“动作快,不要让电子风暴察觉——”
“安静一点。”俞堂说。
古怪诡异的机械音倏地停顿,像是被人强行拔掉了电源,再无一丝声息。
审核者悚然两秒,猛地回过神,错愕盯住俞堂。
“太吵了。”俞堂看了看那片铁灰色的屏幕,“你究竟吞噬了多少人?”
终端机像是彻底失去了全部能量,频率震荡消失在空气里,再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审核者止不住地战栗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俞堂这句话的含义,无形的恐惧像是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无声吐了两个字。
“你想好了?”展琛看向他,“你应当演算过,释放那些线条的结果。”
审核者瞄了一眼终端机的屏幕,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他当然知道结果。
线条会无限制的繁衍,颜色会被那些线条争相胡乱吞噬。
不会再有和虫族的战争,不会再有要保卫的家园,也不会再有完整形状的物体、有意义的符号和有完整意识的生命。
不会再有犯错的人。
这个世界会变成完全散乱的线条和颜色。
……一旦这样做,终端机会面临穿书局最严厉的惩罚。可如果情形已经紧急到终端机不得不冒着风险下达指令,就说明如果不这样做,对他们来说,后果将会比这种结局更加可怕。
“我不能违抗终端机。”审核者的喉咙被程序麻痹,只能发出嘶哑的呻吟声,“我不能违抗它,我已经是它程序库的一部分……”
游戏世界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微微偏了下头,正要询问,审核者的口型已经落在他眼睛里。
游戏世界的瞳孔骤然被诡异的铁灰色代替。
他本能地想要保护住封青的孤儿院,却被残留在数据里的审核者权限强制着行动,打开了地下室。
画面透过直播监控,出现在唯一的一块依然亮着的屏幕上。
地下室的门开了,里面没有任何东西,没有玩家藏身时留下的脚印,也没有院长的画像。
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布满了数不清的扭曲盘旋的诡异黑色线条。
审核者盯着游戏世界的瞳孔,他微微打着颤,继续念着开启权限的指令,脑中却忽然炸开毫无防备的剧痛。
不同于终端机的惩罚,这种痛楚格外真实可触,像是一直摇摇欲坠的某种联系彻底绷断,他脚下骤然变成了不可见底的漆黑深渊。
游戏世界失控地狂怒起来。
“是封青的。”
游戏世界的瞳孔挣脱了被强行覆上的铁灰,他的身体开始有断裂的数据逸散,那双眼睛却亮起诡异的猩红,牢牢盯住审核者:“孤儿院,是封青的。”
审核者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他苍白地盯着游戏世界,张了张嘴,无力解释:“我……”
游戏世界一直很听他的话。
这是他亲手培养的世界,他可以教给游戏世界任何东西,也可以从游戏世界这里随意拿取任何东西。
他没想到,只是拿走一个孤儿院,居然会触及到游戏世界的底线。
“小封……你听话。”审核者绝望地无声求他,“不要剥离你自己的基础数据,他们在骗你,你会死……”
“你在骗我。”游戏世界说,“你说接封青回来。”
审核者像是被无形的力道扼住了喉咙。
游戏世界问:“封青呢?”
审核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一直都想错了。
游戏世界不是他的所有物,游戏世界会服从他、认同他,会被他驱使着去吞噬玩家、制造卡牌,只是因为封青喜欢他。
游戏世界是封青留给他最后的遗物。
就在刚才,他彻底越过了游戏世界最后的底线。
游戏世界周身的数据逸散得越来越快。
他在主动剔除审核者给他输入的数据,原本被数据链维系架构起的身形开始隐隐虚化,变成了个时虚时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