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暴毙!开玩笑呢?他在二十多天前早就被绿鱼化成一滩血水了,怎么可能又死一次?!
绿鱼又想干什么?这次我在暗,她在明,我一定要提前查明白,好先她一步。
素儿负气,背过身不看他,但等萧久走了,又着急忙慌地从衣柜里翻出两套男装。
“你做什么?”
素儿示意我穿上,“咱们去看热闹去,快呀。”她竟然也是个乔装打扮的高手,忙给我抹黑脸,又给我贴小胡子。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府中养伤,从未出去过,一时有些跃跃欲试。我设想自己是绿鱼,嗯,素儿的技术是可以的,如果是绿鱼,她一定看不出来。
素儿有通行牌,我们很顺利就出了府。
没想到腾京冬日的晚上还这么热闹,有人围着台子看社戏,有人在路边吃汤圆,街角的手艺人鼓着腮帮子吹糖人,赶路的人不分白天黑夜往来不歇。
突然两队官兵小跑着往西,领头穿着官服,高头大马,来不不小。
素儿拉着我一路跟上。
只见官兵停在一处气派的宅院前,里外三层兵卫,个个严阵以待。
“这里就是四殿下府,乖乖,这几百号人都拿着火把,像是要把四皇子府给点着了一样。”
从他们的话中,我知道北朝四殿下的名字叫做萧谋远。
“阿蛮,不用怕,大大方方地跟着我进去就是。”
我暗暗佩服素儿聪明,当着这么多人光明正大的进去,反而是最安全的办法。毕竟死了一个殿下,这事非同小可。
守卫斥问道,“什么人!”
素儿取出了萧久府上的通行令牌,“我们是上将军府上的。”
那护卫接连检查了一下牌子,确定无误,这才放行。
迈过一道又一道门槛,总算来到会客大堂,那里来了很多人,正在吵得不可开交。
“三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殿下萧谙道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道,“什么意思?四弟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今日冰嬉,因为九宫湖离四弟的宅子最近,咱们才来你这儿休息,二哥就是喝了你端的茶,人一下就没了!你能脱得了干系?”
萧谋远冷笑一声,“我也给三哥端了茶,你怎么没事?!”
大殿下萧朝先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听他这么说就摔了扇子,“怎么着!要真是有人下毒,还要把兄弟几个都杀了不成?!!”
那五殿下萧宏远和六殿下萧宏德是双生子,一左一右将萧谙道和萧谋远拉开,“若真要害人,哪有在自己地盘动手的笨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哥怎么不清楚?”
“就是,四哥好心给大伙儿安排吃食,竟遭人陷害,现在刑部侍郎,上将军还有刺史监察都在,定然能查出真相。”
七殿下萧清名体弱多病,咳嗽了声,有气无力道,“我们都是手足兄弟,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
八殿下萧默闻穿着身道士服,不动声色,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只一味地动着嘴皮子念叨着什么经文符咒之类的。
大殿下萧朝先瞥了眼坐在末位,一言不发的萧诀,抿了口茶道,“自入冬了,腾京就像是冒泡的热水,隔三差五就出事。”
众人知道他话中的影射,纷纷向萧诀看去。
萧诀放下杯子,向刑部的人看去,“诸位大人有什么发现?”
“下官已封锁了九宫河内外十里,并未发现有人暗中混入。”
萧久拿起桌上的杯子,“只有二殿下的杯子里有蛇毒,其他都是干净的。厨子下人都在审问,看不出是如何下的毒。”
真相到底怎样恐怕只有绿鱼知道。
我仔细观察萧诀的一举一动,他知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吧,他和绿鱼可是穿同一条裤子的。
萧久呢?萧诀有没有告诉他?
比起会客厅中的明争暗夺,停尸房只有两个侍卫把手。
“小蛮子,咱们来这里干什么?”素儿想留在会客厅看几个皇子争吵,但见我四下查探,便跟了过来。
我无法解释,掀开白布,尸体的身形、样貌就跟萧随一模一样!但一定会有所不同的,我检查起他的头发、皮肤、指甲、手掌的纹路、脚底的纹路,真正的萧随本来就是个酒色武夫,但这尸体手上也有老茧,我对那萧随又不熟,还真不好辨别。
“大人,请。”
一个仵作打扮的长胡子老者走了进来,他见有人在,也只微微点头示意,便自己动手检查起来。
我心下奇怪,他怎么也跟我一样,先从尸体的脖子还有耳后看起?这是检查一个人是否戴了人/皮面具的唯一办法,但他好一番摸索,也没有找出一个结果。
素儿见他也跟着我一样依次查看头发皮肤手脚,不由叫道,“没用的,我们都检查了,你别做无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