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焕没说话,回头继续写题,嘴角无意识往上翘了翘,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给出了什么反应,整个人怔愣几秒,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第94章
一下晚自习施泗就蹦过来发贺卡,看到简蠡脖子上的灰色围巾时愣了愣,又飞快扭头去看前面边焕的,一脸疑惑,“不是,你俩是不是戴反了?”
简蠡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十分坦诚,“就换了一下。”
施泗没说话,表情突然变得一言难尽。
江嫱扭头瞥他一眼,拉出桌肚里的书包起身就走,后面的余光霁吊儿郎当地跟上,走到走廊上时,他突然冲上来错身抢过江嫱的书包。
她还没反应过来,余光霁已经拉开书包拉链,低头往里瞅了一眼,挑了下眉,“收获颇丰啊。”
江嫱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他,语气不怎么好,“余光霁你幼不幼稚?”
“还行,今年刚刚过了三的六倍数。”余光霁把书包丢还给江嫱,面朝着她倒退着往后走,“逗你玩玩,别那么小气。”
“我小气?我小气现在已经扑上去咬你了。”江嫱把书包挎在肩上,慢吞吞走着等边焕。
余光霁扬了扬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只纸飞机,瞄准江嫱就飞了过去。
他的举动毫无征兆,江嫱对这东西迎面飞来有心理阴影,下意识闭了闭眼,纸飞机的前尖扎在她胸口上,扑簌簌往下掉在了地上。
江嫱睁开眼睛往地面一看,是一张红色贺卡折成的纸飞机,余光霁已经背对着她走远,好像知道她会抬起头看过来,抬起手挥了挥,“圣诞快乐。”
施泗觉得作为兄弟,他很有必要提醒一下简蠡,他到底犯了一个怎样的致命错误,刚刚江嫱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明显心情不太好。
“不是我说你,没事你俩换啥啊!”施泗指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兜兜转转,你怎么把芃姐织得那条给戴上了。”
简蠡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有些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施泗,“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鲍芃芃不太好意思直接送围巾给边焕,就和江嫱互换了一下。”施泗说:“米白色的是江嫱织得,灰色的是鲍芃芃。”
怕他不信,施泗甩出更强有力的依据,“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她们织围巾的毛线是在我家买得,围巾的款式也是我妈手把手教得。”
简蠡:“……”
难怪之前他总觉得江嫱的笑给他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搞半天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简蠡一脸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子,冲出去找边焕还回来。
寒假将近,意味着这学期的期末联考也不远了,高三全年级都在紧张备考着。
除了余光霁,他现在甚至还不如之前守规矩,至少准时上下课。
起初只是翘翘晚自习,到最后上午的前两节课都一并翘了,马主任和池良商量后一起请过余光霁的家长。
可余光霁的家长看起来比他还要不省心,余秋洁一露面,摇曳的腰肢步步生花的碎步,一颦一笑都搔首弄姿。
全身上下虽透着万种风情,也透着股混迹风月的风尘气息。
一时之间,余光霁在学校的风评愈发的不好。
说什么的都有,传得最热火朝天的版本就是他妈妈是夜场的□□,为了养活余光霁不惜糟践自己。
可养到余光霁这种儿子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没心没肺又铁石心肠,不识好歹该怎么混还怎么混。
他性子本就强势张扬,做事飞扬跋扈锋芒毕露,是个寻常走路都招摇过市的人,在学校里得罪过不少人。
墙倒众人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每个人都恨不得爬到他头上踩上一脚。
甚至有人联名上书,请求学校开除余光霁这种严重影响学校风评的学生。
事态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就像玩个小炮仗却不小心丢进了军火库一样,可江嫱他们都很清楚,余光霁并不是传言里的那样不堪。
无奈当事人始终保持沉默,对诋毁和污蔑置之不理、充耳不闻,反而助长了某些人嚣张的气焰,变本加厉愈传愈烈。
江嫱单独拦下过最近总是行迹匆匆的余光霁,让他为自己澄清一下这些莫须有的污蔑,洗洗身上的脏水。
但对方神色平淡,勾唇笑了笑,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颇为漫不经心,“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还能给他们堵上不成?是你没搞清楚点,他们恶心的不是余光霁,而是□□的儿子余光霁。”
说到这儿,他自嘲地笑笑,眼底的兴味很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我自己给我的定义,而不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蠢货随口给我贴得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