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也重生了(93)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赶路,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祝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谢峥远的身体。
毕竟这人上次这样来回奔波过后就直直地倒在了她面前,回想起那幅场景,她还是心有余悸。
而谢峥远也充分地将“不要脸”三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每次见她露出担忧之色,都会顺势调笑两句。
祝暄会气得不理他,就连无名也是躲得远远的。
他倒是乐得十分开心。
一连五六日的奔波,总算是到了西北。
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祝暄抬手挡在眼前,想说话却张不开嘴。
忽地有人将一条宽大的碧蓝色纱巾围在了她脖子上,刚好遮住半张脸。
她难以置信地去看身后那人:“你这又是哪里来的?”
谢峥远笑了笑,只说让她自己围好别被风沙迷了眼,转而又朝着无名招了招手。
“青岚城那边你可把信传到了?”
无名点头:“到了。那边的说让咱们直接去圣幡酒楼,他们会把人带过去。”
“好,那就去圣幡酒楼。”
一路上祝暄也将此行的目的了解得差不多,听他们说要见什么人,估摸着就是曾在军营中替皇帝做过事的那位。
她阿爹确实是战死沙场,但却并不是被敌人所杀,而是毒发身亡。
黎慷曾特意安排人给祝振元下毒,事后又想要将人处理掉,但中途被谢峥远救了下来直接安排在了西北生活,这么多年都派人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圣幡酒楼无疑是这边境小镇上最富丽堂皇的一栋楼,牌匾上的金字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这酒楼即便是开在上京,也是十分有排面的。
眼下三人一同进了酒楼,前台小二过来招呼。
“三位客官里边请,是一起的吗,要吃些什么?”
谢峥远漠然亮出自己的玉佩,便见那店小二脸色一变,又笑着迎几人上二楼:“客官们是要雅间?楼上请。”
招呼着他们坐下,又给倒好了茶水,小二才匆匆出了雅间。
祝暄四下打量着房间里的装潢,只觉得清雅冷淡,与楼下那堆金砌银的风格截然相反。
不过一会儿,便有一女子款步而来。
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对狐狸般的碧蓝色眼睛,身着一袭红裙,上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芍药花,实在美艳至极。
即便是身为女子的祝暄看了,也有些挪不开眼。
“侯爷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她盈盈一笑,眉眼弯起,越发地像只撒娇的狐狸。
祝暄不由蹙眉,便见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这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想必就是侯夫人了。”
她说着朝这边行了一礼,“侯爷早同我们说自己有一位貌美又极体贴的妻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上京城的女子果然是端庄秀雅,气质不凡。”
“过奖了。”祝暄淡淡笑道,并无意与她互相吹捧。
谢峥远早已看透她的心思,这会儿将话接过来:“行了,沙丽。你说我们到了就会将人带来,人呢?”
沙丽笑着凑过来,紧挨着谢峥远坐下。
“侯爷与夫人舟车劳顿至此,不如先歇一晚,明日再见。”
谢峥远绷着脸色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沉声道:“商人讲究的就是信誉,你若是这般,我很难保证你这酒楼还开不开得下去。”
他说着垂眼抿了口茶,“一个时辰后,我要见到活人。”
沙丽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这会儿也只得吐槽了句“没趣”,转而出了房间。
不知为何,祝暄竟是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
只是她这副模样终究是没躲过谢峥远的火眼金睛,“怎么?夫人方才好像有些紧张。”
祝暄略有尴尬地看向别处,语气生硬:“没有。”
“还说没有?”忽有一只大手在她腰上的软肉掐了一下,惹得她下意识去躲,却又刚好被那人圈进了怀里。
祝暄脸色莫名发烫,没好气地挣开了谢峥远的手臂。
“侯爷请自重,莫不是对哪个女子都这般轻浮?”
“你怕不是忘了,在来之前,你我已拜过堂成过亲了?”他拧着眉头凑过来,“如今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吃醋是正常的,不必藏着掖着。”
祝暄一哽,不服气地对上那人的目光,“我怎会吃你的醋,别忘了我们之间可是有着血海深仇。”
她说得笃定,却似乎并没那么有底气。
“恩……”
眼下谢峥远点点头,似乎是对她这番话的肯定,又好像并不是那么同意。
果不其然,片刻后,她听到旁边的人轻咳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开口。
“那我倒是想问一问祝娘子,这几日与仇人同床共枕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