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也重生了(47)
她这是主动给了两人台阶下, 只是福安年纪尚小,方才被猫吓得魂儿都要没了,眼下还没缓过神来。
倒是一旁的青芳连连点头:“对, 对,公主本是要去花园赏月的,半路瞧见这猫可爱,便跟了过来。可这畜牲竟险些伤了公主!”
好个倒打一耙。
茗喜微眯了眯眸子,低头抚着怀里的猫,“那实在是对不住公主了。墨儿是将军在世时养的猫,自打将军去后便再不出寒启阁,也不喜见生人。想来是与公主有缘,才能在院外被公主看到。”
她说着又忙把人往外引,“公主可有伤到,奴这便叫人去请太医来?”
青芳正欲答话,就听到福安颤巍巍的声音:“不、不必了……我没事。”
“公主?”
福安握紧她的手腕,“青芳,我好困,赶紧扶我回去休息吧。”
茗喜忙提起灯往前走:“那奴在前边引路。”
“有劳。”
三人方才走到寒启阁门口,就见茗喜怀里温顺的猫一跃而下,又钻回到了方才的花坛边上。
墨儿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剩两个玻璃球一般的眼睛隐隐泛着绿光。
福安攥着青芳手腕的手不由更紧了,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起来。
……
“姑娘,公主已回菱香阁了。”
暖香苑,正坐在镜前梳发的人儿听身旁的小丫头把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脸色微沉。
到底是圣上的什么吩咐,才让福安会冒这个险,半夜偷偷跑去父亲的寒启阁?
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圣上不顾及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安危……
寒启阁。
父亲。
*
翌日一早,祝暄便去了菱香阁找福安一起用早饭。
小公主才刚刚起床,脸上浓重的倦意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祝暄走过去亲自为她梳头:“听说昨晚你摔伤了,正好一会儿有太医过来诊脉,也给你看看。难得来我这儿住一晚,若是摔坏了,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提及此事,福安的脸色更白了,“暄姐姐我没事,就是天黑路滑,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姐姐无关的。”
她虽然推脱,祝暄却仍是让太医诊脉察看了一番。
福安毕竟是公主,身份在这儿摆着,自然是能仔细的便要仔细。
待一切妥当之后,马车也已在门口备好。
祝暄让茗喜把备好的礼带上,一行人朝着平远侯府而去。
一路上祝暄与福安紧挨着而坐,她几次开口同福安说话,福安都像受了惊的雀儿一般,话也是说得断断续续。
祝暄也只能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我知你有事不能对我说,我也不会问。昨晚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过,我仍旧是你的暄姐姐。”
福安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眼泪都快流下来:“暄姐姐……对不起。”
“没事。”祝暄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可别哭,我们快到了。”
马车行至侯府,只见谢峥远亲自站在门口相迎。
“微臣恭迎公主殿下,祝小娘子。”
祝暄跟在福安后面下了车,目光却并不曾落在谢峥远身上,只漠然垂着眉眼,话也不说。
福安自是不知他们未婚小两口出了何事,这会儿赶忙让谢峥远免礼:“平远侯身上还有伤,不必多礼。”
“劳圣上与殿下挂心,微臣已无碍了。”他这话说得虽是皇帝与福安,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另一人身上。
祝暄只装瞎,跟在福安身侧,一同被请进了侯府。
方才走进前院,便见那一株火红色的枫树,枫叶尚不繁密,但鲜红的颜色好似一团火。
祝暄的脚步一顿。
她记得上一世,这树是她嫁过来之后种的。
那会儿谢峥远寻遍了各处能适应上京土壤的枫树,又亲自将树苗带了回来,悉心培育,这才慢慢长成了一株大树。
他还特意为她在树下造了一架秋千,她每日会坐在秋千上等他回来……
“本想造一架秋千,奈何受伤不便,需得晚些了。”谢峥远没有来地说了这么一句。
祝暄皱起眉头,心中百般厌恶,搭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地捏紧。
福安不明所以,只笑着说了一句“侯爷好雅兴”,又转过头去看祝暄,十分替她高兴:“姐姐日后嫁过来,可就有秋千坐了!没记错的话,姐姐似乎也十分喜欢红枫树。”
谢峥远顺着她的目光,“这就是为祝——”
“早就不喜欢了。”祝暄沉声打断了那人的话,“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什么事情会从一而终。”
“公主不是带了圣上口谕给平远侯么,还是尽快到前厅交代吧。”
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福安乖乖闭了嘴,跟着谢峥远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