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也重生了(39)
“多谢侯爷。”祝暄漠然,只躬身行礼恭送平远侯,再无他话。
倒是平远侯似乎还有话要说,也不知碍于什么,最终都不曾开口。
回到暖香苑不久,果然有太医上门来诊脉。
祝暄将自己方才的症状说了,又让太医诊过脉,开过方子,这才把人送走。
“太医说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故开了一剂安神的方子,奴这便去煎药。”桃喜说着已经下去煎药了,屋里只留了茗喜伺候。
祝暄倚在榻上捏了捏眉心。
方才那会儿瞧见那大片的血,她当真是手脚无力,也确实恍惚看着了些画面。
可终究没看清楚,也分辨不出什么。
茗喜端了盏热茶过来:“方才真是有惊无险,若非是侯爷及时赶到……”
她话说一半便哽住了,小心翼翼地去打量主子的脸色。
祝暄正会想着自己没看清的那些画面,并未细听她说什么,这会儿注意到了,才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茗喜连连摇头,把茶递了过去。
“哦。”祝暄接过茶盏却并没喝,只觉得一股子疲惫涌上心头。
恰好桃喜的安神汤也熬好了,她趁热饮了半碗便躺上.床歇着,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只是难得没有做梦,安睡至翌日清晨。
因着茶楼的事,这几日外面流言纷纷,都在说着平远侯英雄救美的事迹。
可那些话传到祝暄这里,却变了个味儿。
“姑娘,如今坊间不但流传着您与侯爷的佳话,还说侯爷对您百般宠爱千般好,想必大婚就在这几日了。”
祝暄夹着的那块鱼肉落回到盘中,吃饭的兴致也顿时跟着没了。
她干脆放下碗筷,濯手漱口,又拎了长剑往外走。
“大婚的日子我都不知晓,他们传的倒是快。”她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猛地朝面前的空气刺出一剑。
“这婚谁想成谁就去,我是断然不会嫁给他谢峥远的。”剑尖猛地刺入花坛里的土,将一株来得正盛的鲜花连根拔起。
祝暄冷眼瞧着那细嫩的花茎随风轻轻晃动,几不可闻地“喀嚓”一声便折断了,冷不丁眼前又出现那日在茶楼里看到的一滩血水来——
——“阿暄……”
——“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一定……”
“这般出剑,怕是会剑走偏锋啊。”某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在身后,祝暄回头,便见那人的身影已然走了过来。
第18章 . 下聘 不如今日做个了断。
“……”
这人不请自来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
祝暄冷脸看过去:“侯爷如今对我将军府当真是熟悉至极了,连入内院都这般轻车熟路。”
岂料那人脚步刚好停在了暖香苑门外,过于高大的身影几乎被月洞门挡住了上半张脸。
“这话倒是冤枉我了,今日可是管家带我进来的。”
祝暄这才注意到那人旁边站着的方伯,忍不住皱眉:“方伯,我跟侯爷到底没有成婚,怎能带他入内院?”
尽管这人之前已经擅闯过了。
“姑娘恕罪。老奴以为……嗐!”
他这一声叹,祝暄基本上也猜出来了。
估摸着也是受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
方伯上了年纪她不好发作,又懒得再去前厅一趟,干脆就搁着一道门跟谢峥远说话。
“那便委屈侯爷站在那儿了。说吧,您今日不请自来又是为何?”她蹲下身,将那折了茎的花掐下来,捏在指尖仔细看着。
那是一朵橘色的陆莲花,厚重的花瓣绽开形如牡丹,却只小小一朵,搁在掌心十分可爱。
可它终究已是断了花茎,只能绽开这须臾时光了。
“那日在茶楼,还欠小娘子一个结果。”谢峥远还真就站在原地没动,他双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影静静伫立着。
“那案子已有结果了,背后主使是……”
“不重要了。”祝暄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她知道,不管谢峥远这会儿告诉她的人谁她都无法相信。既然埋下了那一颗怀疑的种子,任其生根发芽,那便再无彻底拔除的可能。
既如此,她还不如不听。
“多谢侯爷还惦记着我,但若是此事那便不必了,请回吧。”
她说着已经朝身后的茗喜递了眼色,准备送客。
却听那人笑了一声:“看来小娘子心中已有了认定的答案。”
“是。”祝暄不予否认,“所以无论侯爷给出的结果是否与我心中的相符,皆是无用。”
“你可想过这其中的隐情。”
“为何要想。”祝暄执剑朝那人走了过去,“若事事都要考虑背后的隐情,这世间法则有何用?我大魏的律例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