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也重生了(35)
难不成这人是进宫去陪圣上喝酒了?
祝暄皱眉思索:“太晚了。就说我已睡下了,请侯爷回吧。”
她今日又是半夜闯校场,又是割伤手支开无名的,再加上偷偷跑去兵器库,想来这些事情谢峥远都已知晓了,那么多条罪名安在她身上,还能坦坦荡荡地去见那人才怪!
只是小厮离开才没多久,便听得外面又传来脚步声。
这会儿暖香苑里没有留人,祝暄早就把人屏退,让他们下去休息了,只剩茗喜还在屋里伺候着。
还以为是小厮又来禀报,祝暄正准备开口说话,便听得屋外传来某人的声音。
“听闻今日小娘子在校场受了伤,本侯特意拿了上好的伤药来,小娘子也不见么?”
他怎么进来了?!
祝暄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逃跑,但回过神来发现这是自己屋里,也只能慌张地熄了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了。
茗喜连忙配合地朝着外面喊到:“我……我们姑娘已睡下了,侯爷请、请回吧!”
可他俩也早就意识到自己拙劣的演技,实在是连鬼都不敢信。
这会儿祝暄跟茗喜缩在床边,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人似乎并没有走。丽嘉
不知过了有多久,久到祝暄觉得自己再不呼吸就要被憋死了,才听到外面那人笑了两声。
“你我竟然早晚都要成婚,那今日小娘子不出来,本侯也不介意进去亲自替你上药。”
“倒也不必。”祝暄终是没能忍住,披上件衣裳推开了门,皱着一张娇俏的脸蛋去看那人,“谢峥远你能不能不这么无赖?”
彼时屋里,茗喜已经重新燃上了灯烛,照得院里一片亮堂堂的。
祝暄的头发被夜风略起,她才沐浴过,这会儿周身带着些许淡淡的花香,被春日的晚风这么一吹,越发显得妩媚动人。
在院中的那人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不等人走近,便已快步过来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给她,又将帽子给她拢上。
祝暄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站在远处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想要询问他这会儿来做什么,只是她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拥进了怀里。
谢峥远强有力的手臂紧紧贴着她的衣衫,像是要把人嵌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祝暄被他抱着,方才的怒气都莫名的烟消云散了。
他身上是极淡的,清冷好闻的木质香,这会儿混着春日晚风的味道,像是有令人安心舒适的魔力。
“幸好你没事。”他说,低沉的嗓音轻轻贴着她的耳畔,“我很想你。”
一时间,祝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那般任由谢峥远抱着。
可她总觉得那个拥抱很奇怪,和他说的话一样。
从一开始这个人似乎就对她有莫名的好感。
谢侯爷名扬在外,哪个不是说他不苟言笑不好惹?可偏偏他的笑颜祝暄总能看到。
谢峥远似乎对她有着无限的包容。
无论祝暄怎样耍赖调皮,甚至对他发火,谢峥远似乎都会坚定的朝她走过来。
似乎就是其他人口中所谓的爱,可这爱到底是由何而来?
祝暄不得而知。
我很想你……
他想的,真的是她吗?
可他们明明一个时辰前才见过。
祝暄从他怀里挣出来,将肩上的披风脱下塞回去。
“谢侯爷自重,有些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了。”
她垂着头不敢直视那人的眼睛。
谢峥远望着她:“阿暄……”
“我说过了别再叫我这个名字!”
院里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凝固。
祝暄拢了拢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开目光。
“今日私闯校场,是我任性了。此事日后不会再犯,还望侯爷……恕罪。”她话说得越发没有底气,只想着尽快将人赶走。
“若是要惩罚的话,明日我会亲自登门赔礼。今日太晚我便不送了,侯爷慢走。”
院中站着的两个人,一个始终不敢抬头,一个目光没有挪开过,两人就只这样站着。
良久,谢峥远将一样东西塞进了祝暄手中。
“记得按时换药。”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转身走了。
那话,语气极轻,极柔,像是怕吓到她一样。
直到那人走远了,祝暄才抬眼望向他的背影。
如果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注定是错误的,那么不如不要开始,将这种危险的想法扼杀在摇篮,日后便也不会衍生出悲剧。
及时止损,是她一夜之间明白的东西。
“姑娘,很晚了。回去歇息吧。”茗喜替她披了件衣裳。
祝暄垂下眼,看着被那人塞到手里的药瓶:“好。”
*
无尽的黑暗几乎将周围所吞噬,阳光只能从木板的缝隙中照进来些许,并不足以抵抗这屋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