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前任又双叒吐血了(10)
宁琅难以置信,仍不死心:“你……叫我什么?”
东朔唇角上翘,声音干脆又坦荡:“道友。”
宁琅瞪大了眼,连连摇头:“你昨夜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怎么可能不是呢?”他看上去比她还要疑惑,蹙眉想了想,他又轻声笑道:“大概是道友你听错了吧?”
宁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想,她得重新认识一下她的前任道侣了。
……
那一日清晨,和东朔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许久,宁琅最后吐出来的话,同样也是一句,道友早安。
又呵呵假笑了一声,摸着后脑勺说是自己听错了。
她没有采用暴力的手段撕开最后的那层纱。
如果她想,东朔肯定拗不过她。
可既然东朔不愿说明白,那她便随他。
也只能随他。
要是东朔被她急得吐血,心烦的人还是她。
确信了东朔也一道重生了后,宁琅也不再刻意冷着一张脸了,她冷脸,是因不想再和这一世的东朔产生感情。
可如今两人感情犹在,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感情的事像一潭死水,没有进展,宁琅反倒不着急了,索性做回了自己,毕竟昨日那股别扭劲看得她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心道已是如此,便顺其自然,遂把全部的心力、气力全部用在了修炼上。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自己残忍,就是对敌人更残忍!
为了能让前世被她搞死的魔再被她用武力强行超渡一次,宁琅对自己愈发发狠。
自宁琅重生以来,登山便成了每日必修课程,除了东朔寒疾的那一夜,之后她皆是寅时从竹屋出发,午时抵达峰顶,都快成了峰顶的一道风景线了。
师兄弟们暗中拿她开台,赌她能坚持几日。
得知此事后,宁琅没有多言,只暗自给他们点蜡,心道要对不起她的师兄弟们了,他们好不容易出任务攒下的多年积蓄,只怕是保不住了。
感觉到身体的强度达到一定程度时,也因上下驼峰减少了时长,宁琅给自己增加了额外的功课。
去驼峰峰顶的道场当人肉沙包。
尽管修士和凡人之间有灵气造成的天堑,但因上一辈子丰富的战斗经验,宁琅若想反击,其实也能,但她并不。
她就是为了挨打去的。
为了强化抗打击的能力。
虽说挨打挨得多,躯体的钝感可能加重,在躲避攻击时造成延误,但宁琅走的是持久路线,而非灵敏路线。
再说,万魔围攻,无论有多快,哪怕是天下至快的身法,也绝不可能毫发无损。
宁琅愿吃一些攻击,所以想要变得耐打。
她存了挨打的心去,她的同门却不忍心。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惨遭人生变故,所以一夜之间换了个人。其实他们想得没错,也确实是。
不光和她对打的师兄哭着给她做心里疏导工作,连在旁观看的同门,也一个劲儿地劝她不要那么拼,还口头威胁师兄,敢下重手就集体孤立他。
“宁师妹,人生苦短,不要想不开,挺挺就过去了!”
“宁师妹,郁结在心再来挨打只会更气。来!来乘师兄的飞剑,师兄带你游览中州,等见过山河壮阔,天地辽远,便什么事情都想开了。”
宁琅知道驼峰上下的同门都很关照她。
本来按照她这谜一般的修炼资质,四舍五入就是个凡人,不可能会有人关注她,给她温暖,甚至会遭到排挤也说不定。
能得到如今的待遇,老实说,全是拖了峰主重明天和亡亲的福。
虽说如此,宁琅心里明白,他们此时此刻对她的关心都是真情实意的。
便抱拳,真诚回以感谢。
“师妹在此谢过大家了。”
“不谢不谢。”
“只要师妹能想开,什么都好!”
“师姐带你去世俗界看戏,吃好吃的,走起走起。”
宁琅摇头,婉拒他们的好意,也担心他们会误解、继续劝她,便从头到尾、认认真真解释了一番。
“我要变强。有朝一日,我要保护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师妹我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练不好剑,也学不懂高深复杂的法术,过往因心灵脆弱,战胜不了心魔,不肯面对现实、不肯努力修炼,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只希望能够弥补,能踏踏实实地变强。因此,请大家不要再阻拦我了。”
平静地说完后,宁琅转过了头,望向目光因她的一番话而变得复杂的师兄,请道:“师兄,请动手吧。”
和宁琅对打的师兄更挥不动拳头了,只觉非常惭愧。
不仅是他,周边观战的驼峰师兄弟们也纷纷惭愧。
他们想,他们平日的修炼是有多浑水摸鱼,形象是有多不可靠,就连宁师妹都看不下去了,决定自己站起来,还说要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