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那你方才说瞒着老爷子,又是为什么?”
兰枫彻叹着气摇了摇头,“其实我来是想同你求证当年的事情,你可知为何祖父会同小姑断了联系?”
苏御摇了摇头,兰舟确实没有告诉过他,但是他大概可以猜到。
要么是柳秀暗中搞鬼,要么是娘亲自己断了后路,但后者不太可能,毕竟还有自己这个儿子,娘亲定然不会让他半点倚仗都没有。
“我猜想你也不知情。”兰枫彻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当年兰老爷子同兰舟写的最后几封信,全是兰舟的怨怼,他虽然不相信是兰舟所写,但字迹,还有话的语气,同兰舟如出一辙。
再联想之前的几封信,隐隐有了趋势,那时候兰家自顾不暇,没法让人去查证,只好让兰舟的姐姐哥哥写信去问问,谁知道回复同样气人。
大意是我既然已经嫁了出去,就同兰舟没了关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要连累了自己和苏家。
她在府中还想安稳度日,别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
对于兰舟这个女儿,老爷子对她的性子了解之透,表面看起来平淡,但骨子里执拗的要紧。
当初让她嫁给苏青山,也有两分逼迫在里面,他以为是这个原因,让兰舟生了恨意。
从刚开始的每封书信都回,但后来隔了许久才回,老爷子的心也冷了。
同享福容易,同共苦难。
老爷子心中知晓兰舟不是这样的人,但看到女儿亲笔写的信,又不得不信。
彻底断了书信,是在苏御十一岁那年。
后来兰舟便成了兰家不可提及的人,这么多年,老爷子心中也堵着一口气,这也成了一块久病不医的心病。
前不久兰枫鸢说漏了嘴,被家中长辈知晓,加上又同兰枫彻等人关系好,听闻兰舟已经去世的消息,便立马派人去查。
结果京城苏家的流言,让他们心惊不已,此事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同老爷子说。
这些年老爷子身体越发一日不如一日,若是说了,只怕老爷子接受不过来。
所以兰枫彻提议,先来邺城探探苏御的口风,了解一下当年的事。
届时让苏御一起回兰家,也让老爷子有所慰籍,不至于大悲后,一蹶不振。
听完兰枫彻的说辞,苏御皱了皱眉,“当年的事情,恐怕有蹊跷,我记得娘亲收到信大多是开心的。”
“只是在我十岁那年,每次接到信,便紧蹙着眉心。”
很可能这个时候,柳秀已经让人换了兰舟和老爷子的信,并找人从中作梗,模仿两人的字迹,往两边传信,最后毁了这段父女情分。
李初尧拍了拍苏御的后背,冲对面的人说:“既然你已经让人去过京城了,应该知晓阿御在苏府的境遇并不好。”
兰枫彻一脸愧疚,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兰家断言了,应该派人查一查的。
“抱歉。”
李初尧对于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仔细一想,这事换成任何人,都有可能走到这一步。
他握住苏御的手,用拇指摩挲苏御的手背。
苏御对上兰枫彻的眼睛,摇了摇头说:“当年的事情不怪外公,也不怪娘亲,只能怪那些不安好心的人。”
“那你愿意随我回兰家吗?”
苏御看向李初尧,后者态度不算好,“不知道兰公子,这个回是何意?阿御如今嫁了我,是我的夫郎,我有必要知道。”
兰枫彻笑了笑,“放心,不会同你抢人,只是想重修小姑和祖父的关系。”
李初尧了然,点点头说:“现在不行,邺城我还有事要处理,届时我会陪阿御一起登门。”
“那是自然。”兰枫彻知道李初尧不全信任他,也是,这么多年兰家都未出现过,突然在这个关头出现,必然会有猜疑。
他能理解。
苏御:“那表哥着急赶路吗?不急的话,可以留在府里住些时日。”
蓝枫彻也正有此意,他也想先了解了解,这个小表弟的性子。
“如此甚好。”
李初尧没意见,苏御让乔天去准备客房。
突然,李初尧想起一件事,他转头问蓝枫彻,“上次兰枫鸢来的时候,阿御给他看过老爷子的墨笔。”
言外之意是,为何那是没有认出来。
不过李初尧显然忘记了当初同苏御的猜测,两人了解兰枫鸢后,都觉得不可能是兰家人。
兰枫彻愁闷的摇了摇头,“我那个堂弟,一心崇拜故辞,心思全不在书画笔墨上,让你们见笑了。”
李初尧和苏御点点头。
李初尧:“今日舟车劳顿,不如表哥先好好休息,等明日再好生叙旧?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