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好心给了一袋粮食。
“总之,你们现在得老老实实留在这里,等警官过来,要不然整个镇子会有灭顶之灾。”
镇长语重心长,下了最后通牒。
莫诗诗和沈天无对视一眼,他开口:
“如果,我们非要离开呢?”
镇民没有说话,而是更加紧密地聚集在一起,用实际行动表达抗议。
莫诗诗挥手,一道劲风裹挟着枯枝落叶飞了过去。面对绝对的武力碾压,镇民没有一丝动弹,皆牢牢站在原地。
那道劲风在镇长脚边停下,莫诗诗还是收了手,转身回去。
这个镇子是她儿时的家乡,这里愚昧的大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叔婶婶。
对这群人下手,她实在做不到。
沈天无重重捶墙,面上是愤怒与无力。良久,他叹了口气:
“算了,他们爱待就待吧。反正那群警官也只是普通人,奈何不了我们。”
莫诗诗心中却有一丝疑虑。
这里和监狱距离不远,警官为什么现在不过来,非让镇民留住他们呢?
难不成,警官有更好的方法来对付自己?
她思踱着,绕着院子慢慢踱步,走到地窖,看见满满半窖各式各样的酒,心中有了想法。
三天后,姗姗来迟的警官带着枪炮弹药包围侦探社,围观的群众这才四散而去。
为首的警官压了压帽檐,狙击手埋伏在四面八方,对准二楼晃动的绿色窗帘。
莫诗诗背好登山包,里面装了满满一包压缩饼干、不锈钢过滤器等野外必备物品。她敲了敲窗,沈天无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背好背包,进入地窖。
地窖冷藏着师弈在诗词境的尸体,以及前几日饿死的小女孩,她父母狠心扔下她不管,还是莫诗诗和沈天无看不过去,收敛残尸,没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场。
沈天无打开冰柜,用面具在自己脸上一盖,接着放到师弈的尸体上。瞬间,尸体变成他的模样。
“好兄弟啊,没想到你下线了还能送我们一程。”
他嘴里念叨着,在莫诗诗和小女孩脸上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地窖里出现莫诗诗和沈天无的“尸体”。
门外,警官拿着喇叭大喊:
“里面的嫌疑犯,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现在投降,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莫诗诗没有理会,两人打开地窖大门,让暑气缓缓侵入。接着他俩改头换面,一个变成李商隐的模样,一个变成锦瑟老奶奶的模样。
唯独变不了的,是莫诗诗手中五十弦瑟琴。
沈天无四处探寻,突然眼前一亮。
他拿了个草编篮子,装了满满一篮蔬菜瓜果,挂在莫诗诗手腕上,然后找了一件长袖外套,穿上恰好盖住手腕的乐器。
两人准备完毕,悄悄来到后院的墙根下。
警官还在大喊,试图说服莫诗诗:
“里面的人,只要你供出幕后主使,我可以既往不咎。”
莫诗诗还在后院墙根四处寻找,侦探社有那么多小偷光顾,话说他们翻的是哪栋墙?
两人在墙上摩挲着,终于摸到一块松动的砖头。莫诗诗一块一块拿出砖头,砖头空隙恰好可供一人弯腰通行。
正门外,警官彻底失去耐心,他一枪打到门把手上。门锁被打歪后,警官持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其余属下跟着他走进去。
“轰”的一声,头顶悬挂的酒精倾倒下来,浇了他们满头满脸。
“呸呸呸”,警官吐出口鼻渗入的酒水,抹了一把脸,从头顶拿下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句话:
小心脚下。
警官立刻弹跳起来,他打起十二万分警惕,紧紧盯着地板,生怕从哪里蹦出一个陷阱来。
低头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弹珠滚了过来,警官条件反射地开了一枪。
弹珠炸开,无事发生,他不敢放松,继续走了几步,突然一脚踩空,半截身子落入酒水。
他腾出一只手伸进酒水,把那张画着地板线条的白纸捞出来,白纸背后写着:
小心头顶。
他双手扶住旁边地板,下意识抬头,头顶的吊灯闪烁几下,突然一黑,满屋的墙壁开始喷出酒水,顷刻间,酒水没过警官的脚背。
“快逃!”
他大吼一声,可惜迟了一步。
随着酒水淹没房间,墙角颤颤巍巍的烛火开始闪动,火舌顺势舔上桌布,浸入满屋的酒水,轰然炸开。
莫诗诗躬着腰,和沈天无一步一步搀扶着离开。镇上全是看热闹的民众,没人顾及两个老人,他俩离开混乱的现场,走到郊区神庙才卸除伪装。
“咱们现在去找李商隐?”
沈天无确认一遍。
莫诗诗点了点头,两人来到李商隐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