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从不讲武德(65)
从宥言双瞳危险的竖起,碧绿的颜色不断变换着深浅,右手掐住指尖,接连向烛台弹了几弹,蜡烛的烛心摇了几摇,发出浓郁的迷迭香气,淡紫色的幻影升起后又悄悄垂落下去,顺着草地悄悄向前蔓延,不断侵入捆成肉粽的狮、虎的耳鼻之内。
兜帽男以为从宥言只会这些茅山道士的假把式,哈哈大笑,“你只会焼符算命吗?哈哈,老师说过,谁先挖到对方的细胞,战利品就归谁享用,你且看看我的本事吧。”
他仰头一张,阔如脸盆的巨口猛地张开,舌.尖倒射而出,带着腥臭的粘液,并未攻向从宥言,反而直奔尚鹤寅的面门。
从宥言脸色狰狞,骂道:“不知死活。”双手啪啪连击数次,烛台再次窜出蓝火,带着绿光的烛心火焰,携着诅咒,随着风势卷向兜帽男的.舌.头。
这次蓝火没有半点温柔,狠辣无比,如附骨之躯,紧紧黏着兜帽男气味而去,那些腥臭的粘液皮肤,根本无法阻拦火焰的攻击。
被烧焦的蛋白质味道,伴随着皮筋断裂的闷响同时传到地面。
“啊!”兜帽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大嘴,从半空中滚落。
蓝火像是无法扑灭的那种,顺着兜帽男的翻滚,依然不屈不挠的燃烧着,将那些发臭的褐色皮肤,直接烧毁,碎成焦炭。
脖根那里忽然又痛了,勉强活动一下都是针扎锥刺,从宥言很生气,因为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标记了一般。
他前仰后合的揉着脖子,狠狠骂道:“就你这怂样,还想吃我?哼!我马上就让你晓得,什么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收好烛台,从宥言清脆的打了一个响指,他也依样画葫芦的吹了一声口哨:“小狮,小虎,起来加餐。”
“咔哒~咔哒~”所有的黑甲虫,同时松开鳌牙,黑色的铰链解开了。
一狮一虎站起身,打着几个响鼻,清醒过来。
两双金黄色的兽瞳不断眨巴着,四下找寻主人。
很快,它们发现了目标,前后包抄过来,亲昵地绕着从宥言打着转。
从宥言蹲下身,揉着两只大猫的下巴,逗弄得狮、虎在地面不断打滚卖萌,求抚摸。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从宥言恶趣味的指向不远处,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招呼两只大猫:“夜宵就在那里,小狮小虎,快去吃吧。”
狮、虎听话的转过毛茸茸的脑袋,没有感情的竖瞳,紧紧盯着主人吩咐的“夜宵”。
带着尖刺的舌头上卷着,***过鼻孔,金狮第一个跳过去,抖抖鬃毛,龇牙大吼起来:“吼!”
剧烈的疼痛破坏了兜帽男的声带,他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了,全身烧毁的皮肤也是一股臭胶皮的味道。
“嗬!嗬!嗬!”
兜帽男的喉间只能勉强发出一些片段的破音。
虽然不晓得自家从小养到大的宝贝为何忽然的倒戈相向,可逃命的本能还能支撑起兜帽男的运动神经。
他忍住痛楚,划动残存的四肢,努力往山里挪动。
狮子一见到嘴的猎物要逃,愤怒地咆哮起来。
跟在后面的白额虎轻巧地越过狮子,一爪子拍翻“夜宵”。
“夜宵”兜帽男,断断续续的嘶叫、惨嚎、求饶、躲避,激的狮、虎愈发的气急败坏。
根本不用从宥言吩咐,怒火攻心的两只大猫立刻分工合作,一只啃住脑袋,一只咬住残腿,两下一扯,血淋淋的扯开“夜宵”。
已经变冷的血色,沁满草地。
一狮一虎,堂而皇之的趴下来,就在众人眼皮底下开始进餐。
咀嚼声,撕扯皮肉的声音,咬碎骨头的声音,在深夜的山谷里回荡。
一具焦炭,很快就消失在狮虎的巨口之下。
摄影大哥拍完所有镜头,腿脚发软地趴在树干上,喘着粗气,暗想:这些血肉模糊的素材,拍是拍好了。可究竟有多少镜头能过审啊!啊!啊!啊!我的奖金,我的奖金!
另一边。
“刚才我差点以为自己的脖子会断呢。”从宥言倚在尚鹤寅的膝盖上,故意把脖子送到他手边,撒娇:“寅儿,帮我揉揉嘛,好痛的。”
尚鹤寅这次没有丝毫的迟疑,伸出手,温柔的帮他按揉着脖子,一边揉,一边哼着童谣:“炒萝卜,炒萝卜,切切切~包水饺,包水饺,捏捏捏~痛痛,痛痛,吹一吹;痛痛,痛痛,飞一飞~”
哎呀呀,媳妇的声音真好听~从宥言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真好听,这是谁发明的,我的脖子好像真的不痛啦!”
尚鹤寅一边将清凉的气,哈在对方的脖颈处,一边轻描淡写地笑:“小时候我也很闹腾,有时是踢球擦破了皮,有时是跟小朋友撞紫的腰;不论那里磕碰了,母亲总是这样为我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