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生从不讲武德(102)
老李毫不犹豫地嚷道:“鬼知道那个天师灵不灵,我只相信您啊。要不,您明天过来一趟看看。”
“那不成,那会坏了规矩。”从宥言立刻拒绝:“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同一件事,苦主请两家同时做法,便是忌讳。不论是医术还是道术,皆是这个道理。”
“那怎么办,我现在有心理阴影啊。”
“你就说生病了,明天在宾馆里休息一天,不去现场呗。”
“…也好,我请假。”
“就这样了,拜拜~”
从宥言放下电话,活动了一下手脚,四蹄腾空飞起来,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打滚:“啦啦啦,啦啦啦,又挣钱啦,又挣钱啦!银子的声音真好听!”
尚鹤寅放下手中本子,关了灯,鼓励微笑:“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从宥言眼睛亮亮地盯着媳妇的侧颜:“我的就是你嘛!寅儿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客气哒!”
这句话说的可真是妥帖!
尚鹤寅暗自满意,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极好,于是笑意更深了:“好了,赶紧睡吧。下个月,我们团里就要全国巡演了,大约有半年时间,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和达叔要和睦相处。”
“啊~!?”从宥言刚觉得小日子蜜里调油,忽然间就感觉黄连水就要落下来了,他坐起来:“不对啊,你早上都没有跟我说啊。还有玉舒恬那丫头不是怀孕了吗?还能继续演吗?”
“原定的计划就是下月巡演。玉舒恬这件事,团长已经知道了,让小玉在家休息,不要参加汇演了,已经让B组的演员顶上了。明天,我得回团里,跟B组扮演蛇精的演员磨合一下,”
从宥言顿觉刚才挣的钱一点都不香了,嗓音也黯下来:“寅儿一点都不心疼我。”
我又不是特别闲,我也有很多工作要做的…这句话差点就从尚鹤寅的嘴里说出来。
黑暗中,从宥言委屈巴巴的默默背过身去,不断耸动着小肩膀。
尚鹤寅的心,忽然就软下来,破天荒地主动揽住对方的腰:“等这半年的巡演期过去,我们去海岛玩吧,放个假。”
从宥言的小肩膀顿时就不抖了,他惊喜地扭过身来,捉住尚鹤寅的手:“真哒?”
‘嘤嘤怪嘤嘤之后留下的莹亮泪花还在脸上挂着。可只要自己对他稍加善意,他立刻就会开心起来。这世上还有谁会如此好哄呢?’尚鹤寅轻轻摸着从宥言潮湿的脸颊,暗暗想:‘我孤单得太久了,是时候考虑一下结婚事宜了…’
平日里正经惯了,尚鹤寅难得的不正经起来,伸脚踢着从宥言的小腿:“喂~你一直叫嚷着想和我结婚,却始终在三垒之外转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从宥言眨巴着眼睛,特别纯洁地看着媳妇:“寅儿啊,你的脚丫子不要夹.我.肉.啊,刮得我腿毛好痒啊,痒酥酥的,我很怕痒的。”
我…我偏夹!我偏刮!尚鹤寅绷紧了脚趾头,狠狠踢过去,哼了一声,转身睡了。
从宥言提心吊胆地想了半天,也不晓得哪里得罪了媳妇,只得惴惴不安地合眼,找周公问梦去了。
因为有满腹心事,所以隔日起床的时候,从先生就起晚了,而且有点黑眼圈。
床的另半边已经空了。看来,寅儿是出门工作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媳妇本来笑嘻嘻的,后来是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呢?’他揉揉脑袋,坐在床边苦思冥想。
别墅里只有阳光安静地穿过,远远能听见花园里狮虎正和熊大打闹着。
从宥言皱着眉换了一套衣衫,勉强打了一趟五禽戏,心里却还在琢磨昨晚那一记脚丫子,总是静不下心来练习吐纳。
他晃晃悠悠转到楼下的餐桌,稀里糊涂地喝着粥,盘算着该不该找几个聪明人问一问。
恰巧老吴给虫崽子们喂完药饼,从储物间走出来。
从宥言眼睛一亮,笑眯眯地放下粥碗,对老吴招手:“来来来!”
老吴吓得一哆嗦,硬着头皮,迈着小碎步子跑进,垂首伺立:“主人。”
从宥言斟酌了一番遣词用句,慎重问道:“老吴啊,现在有一件很奇怪很奇怪的事情,需要你帮忙想一想。虽然你脑袋笨,不是很聪明,但你活得久,看得也多,说不定能有另一番的见解。”
老吴嘴角抽了抽你奶奶的,嫌弃我笨,就不要问我呀。可他嘴上却不敢乱秃噜,仍恭敬道:“主人您请说。”
从宥言这才开口:“有一对很恩爱很恩爱的情侣,一直都是蜜里调油的恩爱。做丈夫的,很努力的赚钱养家,媳妇也很贤惠的打理家事,世上再也没有这般幸福恩爱的情侣了……”
刚听到一半,老吴嘴角就没能忍住,偷偷翘起来,并且在肚子里笑岔了气您想说的就是您自己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