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喜+番外(7)
祁渊用指尖试了试杯壁的温度,发现温度刚好,这才递给沈颜欢。
师爷一拍手,“嗨呀!不瞒您说,这些尸体第一天送来的时候其实和正常的死人没有两样……”
因为数量太多,所以当天夜里,衙役们就特意让城北义庄收拾了一片空地来放置,谁能料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第一天运来的七具尸体中,除了其中一个因为搬运时的疏忽半个身子卡在了门外所以没有变化,其他的统统都软成了一滩烂泥一样的东西。
沈颜欢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顿时一阵恶寒。
义庄的人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急忙赶来县衙求救,等县衙的人赶到时,除了那个没被放进屋里的尸体外,其余的都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
当天晌午刚过,又有九具尸体被送来,这回义庄说什么也不肯再接,只得带回了县衙。
衙役在摆放好第五具尸体的时候发现,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尸体开始变红,但却没再融化了,所以就一直摆在那里。
沈颜欢歪着个脑袋听了半天,还是有一件事没弄明白,“那他们为什么要叫你来?你是道士吧?”
“就是因为是道士!”许卯不知道是被热醒的还是被吵醒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几句。“夫人有所不知啊!”
沈颜欢:玛德不要叫老子夫人!
“这件事还是我来说吧。”眼看他手里的白瓷杯命途多舛,祁渊赶紧抢在他捏碎之前揽过话来。
在这些尸体出现之前,这云阳县出了一件怪事。
有晚归的樵夫在城外曾看见过一个红衣赤足的少女在河边游荡,虽然赤足但她白净的双足却不染纤尘,她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走着,身上发出银铃清脆的声响。
这位渔夫好奇地上前询问,这少女对他的问题却并不作答,只是笑着指一指他来时的路上,对他讲「明日巳时,伐木此道」,说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樵夫回到家跟媳妇儿一说,那妇人直说他昏了头定是在路上睡着做了个不着边际的梦。
但樵夫肯定自己绝不是在做梦,第二天巳时他真的去了昨天经过的那条路上伐木。
一直到了巳时的尾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连樵夫自己都在想难道昨天果真是一场梦?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经过此地,那马儿突然疯了一样向山林中冲去,樵夫见状,赶忙用斧头砍断了车轴。
那马车中的贵人感激樵夫救命之恩,赠与他大量金银。
樵夫回了家把这事和乡里邻居一说,不少人就动了心思,去那河边寻这少女,当然不少人都寻到了,也有一小部分没能见着的。
但凡见到的人,按着少女的话去做后,果真遇上了好的机缘,有的得到了财,有的得到了权。
“那这么说,这少女还能是神仙不成?”沈颜欢问道。
当然他也知道,要是这少女是个神仙这么简单,那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祁渊笑笑,接着讲到。
就在大家都以为结上了福运的时候,厄运却突然降临了。
最先是樵夫家,差不多是在半月前,樵夫傍晚归家,向屋里呼喊了几声,没人应,他推开屋门,看见妇人趴在桌上,上前一看已经没了呼吸,只是那模样平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屋里也不见有人进出过的样子。
他以为是妇人平日过于劳累,神伤了一阵就匆匆把她葬了。
谁料不出几日,怪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见过少女的人家里都会有人死去。
而且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短时间内也没有出现中毒的症状,但是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于是恐惧开始蔓延,那些没有见到少女的人开始暗自庆幸。
“而我们刚刚在后院看到的那些,就是这些人家中死去的人。”祁渊道。
那少女听上去确实挺玄乎的,可是真的会和鬼神之说挂上钩么?
沈颜欢待了这一会儿,感觉体力有点跟不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白。
祁渊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他身后扶了他一把,然后对许卯道:“许大人,晚些时候请把仵作查看的结果送到济世堂去,我们就先告辞了。”
这,这就回去了?许卯也没什么办法,只得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出县衙,又吩咐人去抄一份仵作那边的结果。
“师爷,你说这四殿下靠谱吗?我怎么看着……”许卯心里很没底,人来是来了,就看了这么几眼能看出东西来吗?
师爷没有回话,他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仔细地瞧着,怎么总感觉那个小公子,他好像从哪里见过?
“我背你吧。”祁渊在他面前蹲下来,大有他不上来就蹲在这里不起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