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喜+番外(22)
那人显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三年?”
……不告诉你。
见他不答话,那人也不多做纠缠,反倒兴致勃勃的同他聊起天来,从城北茶馆丢了三只盘子道城南包子铺的伙计擀包子皮不洗手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滔滔不绝,活像憋了十年没有说过话。
“什么?!”沈颜欢大惊失色,“我以后再也不吃他们家包子了。”
“你这孩子真有意思,要不是祁渊早了一步我都想把你留在我们这边了。”那人似是无奈道“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掉你?”
“那你就杀嘛。”沈颜欢不甚在意,懒洋洋的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又躺了回去,地板很硬。
但并不冰冷,虽然看不清楚但仅凭触感来判断定是铺着上好的暖玉。
此人非富即贵。
即便是富贵人家也不会这么奢靡的用暖玉来铺地板,大概是为了给什么大病中的人调养身体才弄出这样的做派,但自己跟前这个人一点也不像重病之人,脑子有病还说得过去。
“你别不理我啊,跟我说说话啊!”
还话唠。沈颜欢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对了,你信想不想知道你失踪的这几天,祁渊在做什么?”
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引起他兴趣的话题,那人显得有些兴奋,一直掐着模仿苏澜的嗓音也不自觉的变了调调。
兄弟你暴露了知道吗。
他到也没傻的去提醒那人,维持着一个面对着他的侧躺的姿势从善如流的问道:“他在做什么?”
就知道你对这个兴趣!那人故作神秘的哼哼了好久才幽幽道:“摆摊算卦。”
沈颜欢:……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那人凑近他,想要聊天的欲望十分强烈。
沈颜欢:“我有点饿。”
祁渊并不只是在摆摊算卦,他还帮人代笔,顺便替那些不识字的人读一读书信。
好不容易送走了前来给远游他乡的儿子写信的老妇人,一转眼便看见红萧抱着手站在一旁不甚赞同的看着他,他身边的夜斩更是怒上眉梢。
红萧道:“四殿下,恕我直言,小公子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当真不去寻他?”
夜斩唾了一口,“不是他家的孩子不知道着急,你不去就不去,拦着我做什么?”
祁渊不胜其烦的掏了掏耳朵道:“我急啊,急的肝脏都要裂了要不要挖出来给你看看啊?但现在光着急有用吗?你知道去哪找吗?”
夜斩被他噎的在那「我我我」了半天,狠狠一甩手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可不像沈小烟那么傻,看不出你把他留在身边是别有用心。”
说着,他掏出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浓烈的酒香四散开来,红萧默默的远离了他一点。
“他可比你聪明多了。”祁渊摇了摇头,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之前一直持伞立在祁渊的小摊子前等候的女子听着他们拌嘴,忍不住掩唇轻笑了一声,见几人把目光投向她,也不忸怩,盈盈施了一礼落落大方的坐下来,一边从袖中拿出几张薄纸,一边似是无意的问道:“这位道长可是在寻什么人?不知能否说与我听,小女子兰曳虽身无长物但在这街上就属我见的人多,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兰曳?莫不是春意盈楼的……
祁渊拱手道:“多谢姑娘好意,不知道姑娘可曾见过这位少年?”
说着在她面前展开一幅画,画上的人不是沈颜欢又是谁,着眉眼神态都与本人无二,可见作画之人画工精湛。
夜斩惊了,这谁画的,什么时候画的,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隔着重重宫墙的墨阁里,祁墨冷不丁的手一抖打了个喷嚏,笔尖上的墨滴在纸上,把好好地墨鲤弄成了个小乌龟。
“谁在背后说我?”
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上他额头,祁墨赶紧扔下笔,“阿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梁王亲点了墨阁的几位画师去准备在狄靖献礼时的记录,这会儿苏澜还穿着复杂的宫服,一看就是刚进屋,他试了试祁墨头上的温度,发现并没有发烧,这才收拾起自己来。
“刚回,在门口就听见你在咳,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在想四弟要小阿颜的画像做什么,一时出神,没什么打紧的。”
苏澜却皱起眉来,平白无故的要画像这种事确实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知为何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而且他不好的预感通常都很准,莫非是沈颜欢出事了?
知道苏澜向来心思重,祁墨赶紧拉他坐下,“别担心,四弟既然不说就是有把握处理好。”
苏澜咬着下唇微微点头,但一看就是没能放开,祁墨只好问起今天他父皇交代了些什么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