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呢?他为什么要来我家田里?”
“还拔了我那么多东西。”她指向田边。
乡亲们把烛火移了移,果然看到田埂边有许多的苗被拔了出来胡乱的丢在地上,看得出来,拔苗的人在拔苗的时候是十分痛快的。
云山的要被云大林气死了,白日里才提醒了他,晚上他就再次闹出事情来。
“云大林,你这是不把我这做村长的话放在心上了?”云山咬牙切齿的说着。
“村长,你可不能听这姓叶的乱说,大林他……”大玉出声。
云山怒而转头看她,“你说,我今天倒是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你就说,云大林今晚为什么来这里?”
“他……”大玉愣了,心下也慌了。
能说吗?说是她让大林过来把叶蓁蓁宝贝的这些苗给拔了?
说她记恨叶蓁蓁?不能说啊,说了……她今晚怕是要在祠堂里度过了。
大玉看向云大林,眼中闪出泪花……
“村长,这事和大玉无关。”云大林见不得媳妇两眼泪花的模样,当下就把事情揽下了。
村长点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将大林带到祠堂去。”
再看向其他人,“大家先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到云家祠堂来。”
叶荣福、云丹萝和叶云平走到叶蓁蓁身边,确定她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云山朝他们一家歉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之际不忘给大玉一个剜眼。
乡亲们都离开,叶蓁蓁把被云大林拔出来的芝麻栽了回去,然后带着叶荣福她们回家。
其实,云大林这事还真是够不到开祠堂的程度。
只是云林有心将此事拎出来做典型,以此警示村里的人。
云大林在祠堂里度过一夜,可把大玉急坏了。
她一大早就去找了云家族里的族老,按着辈分算是云山的堂叔叔,名叫云才。
虽然云才是云山的叔叔,实际上才比云才大了十二三岁。
昨天晚上,云才因为年岁大了,没有起夜,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玉便是特意赶了早,趁着云才的小辈还没把事情告诉云才,先到他面前撺掇了一番。
不但说了叶蓁蓁的坏话,还不忘暗示云山嫌贫爱富,就因为叶蓁蓁能带着乡亲们挣钱就无底线的帮着外来的人。
云才这人,因为在同一辈中年龄最小,年轻的时候也算备受疼爱。
但也同样因为年纪小,没有在族中「委以重任」,直到现在占了年纪的光,做了云家的族老。
平日里也没什么事要他做,云山都能处理好。
这难得有人把事情告他面前来,他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摆出族老的姿态来管一管这事。
他的儿孙们几次想劝说都被云才给呵斥了,云才郑重其事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大玉和小辈的簇拥下,来到祠堂。
“咳咳咳……”人群让开一条道,云才进去后,装腔作势的轻咳。
云山看到他,神色变得恭敬,然后让人搬来椅子,“堂叔,您老人家请坐。”
云才在大玉的搀扶下坐过去,双手搭在椅把上,架势拿捏得十分到位。
他浑浊的眼眯着扫来扫去,“大林呢?”
其实云大林就跪在当中呢,云才不过是摆个姿态。
云大林挪着膝盖来到云才面前,双手扒拉着他的腿,“叔爷爷……大林在这呢。”
云才特别「怜惜」的攥住他的手,将他拉着站起来,“大林啊,让你受委屈了。”
云大林站起来,轻摇脑袋,“大林没有受委屈。”
云山抬起下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那什么……那个女户呢?”云才的眼瞬间变得鄙夷,眼神也不屑了几分。
“没来。”有人回答他。
云才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椅把上,若不是身体不好,他定是要站起来发怒的。
“开祠堂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敢来迟?”
这次可不光是云山无奈了,其他云家人也无奈了。
这里可是云家祠堂,叶蓁蓁并非云家族人,她怎么会来呢?即便是来了,她也进不了祠堂啊。
这叔爷爷真是老糊涂了,再看一旁的大玉,也对,若不是老糊涂,怎么会被大玉忽悠来给她家撑腰呢?
昨天的事情……说破了天,云大林也是没道理的。
那事在民乐村就是下作的事情。更何况,云大林堂堂的大男人针对的还是女户家。
“叔爷爷,叶小娘子并非云家族人,今天她不会来。”云山的声音十分严肃。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云山环顾大家,“大林所做的事情,实在不是一个男人该做,他不但丢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云家族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