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如何正确地秀恩爱(198)
她闭上眼睛,遮住了所有的脆弱和疲惫。
画中的牧羊人朝这边看了一眼后,继续坐回到那块光秃的石头上,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根漆黑的手杖。
微弱的光点附着在深色墙壁表面闪闪发光,这让书库的天花板看起来更像是一片星空。
数不清的架子整齐地排列在两边,上面放满书籍,大小薄厚不一,一眼看过去却发现没有尽头。
阿尔伯特往前走去,一边神色悠闲地瞥过那些书架侧面上烙印着的文字。圣战、古国、川流、物种......没有一个词语重复,各种各样的典籍只要往那边迈几步后就触手可及。
在走到第四十九个书架的时候阿尔伯特停了下来,他环抱起手臂侧过身:“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无人回应,他神色渐渐开始不耐。突然,身旁的书架处传来一阵巨响,书架倒塌,就连地板也凹陷进去了一大块。阿尔伯特走过去,说着:“我可没时间和你玩捉迷藏,说吧,真正的书架在哪?”
一个皮肤漆黑的男人从废墟中爬起来,他身上的衣袍已经破破烂烂,头上弯曲的白色羊角也断了一小截。他用仅存的右臂把刺进腹部的黑剑拔出来扔到地上:“无礼者,安茹竟然会让这样的人进来。”
阿尔伯特弯曲了一下手指,黑剑化成一团雾气飞回,在他的手心重新凝成了一枚戒指。
“书架在哪?或者说,你想把另一条手臂也弄丢?”
这句话似乎是触碰到了男人的痛处,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说话间不断变长的尖利牙齿似乎下一刻就要刺穿嘴唇:“狂妄之辈!”
话音落下的一瞬,男人就以极快的速度攻了过来。没有人能接住这一招,就连力量鼎盛时期的该隐也不能。
阿尔伯特被钉在了书架上,他的肩膀被打了个对穿,而锲在伤口处的是羊角男人的手臂。
“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男人用血红的眼镜看着他,像个十足的恶鬼。
“哈哈......”
“你笑什么?”男人皱着眉,不解。
有什么可笑的,明明马上就会死在这里,这人竟然还能笑出来。
阿尔伯特抬起头,男人才发现被他重伤的无礼者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古旧典籍中的对地狱君主描述那样,大海一样的蓝色。
“斐尔那孩子虽然有些迟钝,可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阿尔伯特看到血红的眼睛中渐渐浮现的恐惧,感到异常愉悦:“除非我想,否则,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到我。”
下一刻,本该是占了上风的人却觉得腰部一凉,不受制控制地倒在地上。
支离破碎的内脏从腹腔中掉出来,他不会死亡,但被拦腰斩断的痛楚是真实的,并且已经远远超过了忍耐的极限。
在惨呼中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宛若地狱。
“这一次,选哪一部分当纪念品比较好呢?”
第153章 与残暴攻秀恩爱10
阿尔伯特掂了掂手中那支完整的羊角,然后继续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盒子走去。
安茹的书库其实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称谓,真正的“世界秘密”根本不是记录在典籍纸张上的文字,而是封印在盒子里的东西——该隐的左手。
阿尔伯特看着眼前被密密麻麻禁包裹住的干枯手臂,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明明曾经大义凛然地对血族发起了讨伐之战,然而安茹的子孙后辈们却靠着血族始祖的残肢来苟延残喘,就连每一代家主都不得不将自己的灵魂封印、把自己和族人的血肉奉献给魔羊,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所谓的宝物。
多么讽刺。
不过真正愚蠢的大概是那个女人,塔妮·安茹。
在知晓了这一切后选择成为了家主,甚至在魔羊表示祭品不够而无法发挥全部力量的时候,她又向贪婪的鲛人献上了心脏。
为了一个空有虚壳、摇摇欲坠的家族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干预。
羊角变成了精美的羽毛笔,被握着在空气上写出古老的文字。它们连在一起渐渐变形、弯曲,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环。当最后一一个字也完成的时候,幽暗的红光亮了起来,它们像触手一般扭曲蠕动着,黏糊糊的,让人反感。
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幻影,他的背上有着血红的蝠翼。他朝这边看了一眼,笑着开口:“好久不见,老朋友。”
没有第二个活着的人知道那天在书库里发生了什么,当塔妮发现画像中的羊少了一只角时,也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此时此刻,深林中的古堡和它近乎完美的防御正在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