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如何正确地秀恩爱(191)
不过也并非没有一点好处。
想起那几个人最后的神情,他冷笑了一声——在从鲛人那里离开以后一直缠绕着自己的阴暗情绪被发泄了不少,也是多亏了那几人。
而乌鸦会把那堆肉块收拾得干净一些,这能减少护林员不少的工作。
风吹在身上带来一阵寒意,阿尔伯特现在唯一想念的只有温暖的浴水和柔软的大床。
“大人?”斐尔没想到庄主会回来得这么快。他走上前替打着响鼻的骏马取下了马鞍和辔头缰绳,又拍了拍它的脖子,黑马通人性地蹭了蹭斐尔,迈步走开。
外面已经起了雾,像白纱一样。
斐尔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同样穿着白纱袍的血族,他关上门后对着正在上楼梯的阿尔伯特说:“大人,那个血族一直在等您。”
没有得到男人任何的回应,他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果然是睡到一半被叫醒太困了,不然怎么会多嘴说了那句话。大人并没有发怒的迹象,这就足够好了,不然......
斐尔打了个冷噤,拉了拉之前匆忙穿上的外套。
他差点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呢!
和斐尔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是,阿尔伯特不仅仅是没有生气,在听到那句话后,莫名的,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就连步子都比往常要迈得更大,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他打开了那道门。
血族正缩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都挤那张椅子里。或许是因为姿势不舒服,眉头还微微皱着。
阿尔伯特走近,跨过地上一道道由他亲自写成的环形禁制,而最小的那个圈离椅子脚也只不过一步的距离——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放心离开的原因。没有禁主的允许,被禁制约束的禁者无法违背禁制,所以血族哪怕只是靠近了一些就会被极高的温度灼伤,而生物趋利避害的天性会让它明白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
而事实证明,这种教育方式十分有效。
闭着双眼的血族看起来温和无害。或许是这幅脆弱的模样,又或许是已经发泄得够了,阿尔伯特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兴致——他并不想看到血族奄奄一息的样子,至少现在不想。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里去享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时,衣角却被人拉住了。
“你要去哪?”白莫抬起头,准确地辨认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血族没有用什么力气,只要阿尔伯特想,他能轻易地抽回血族握在手中的那一小块布料。
可他没有这么做。
“松开。”
他看着血族那双毫无神采的黑色眼睛、脸上每一丝表情,平静,却同样也有着深深的不安。让他感到新奇的是,在听到自己命令般的语气后血族竟然选择了违抗。
白莫紧紧攥着手中的衣角,他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声音打断。
“咕噜噜——”
“饿了?”
白莫窘迫地低下头:“嗯......很饿。”
“喝。”
空气中爆发出一股甜蜜的酒香,浓郁得几乎能让人溺死在里面。白莫下意识地吞咽了几口唾沫,最后还是抵不住诱惑凑近了男人的手心。
阿尔伯特把口子划得很深,渗出的血不停地从手掌往下淌,又马上被饥饿的血族一滴不漏地舔舐干净。
粉色的舌头卷着鲜红的血,微眯着的眼睛,对方是一副完全沉醉其中的神情。
阿尔伯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从这个角度能看到那纤细的脖颈、白皙的胸膛、修长的双腿,他不得不承认血族确实是一种十分美丽的生物,而这一只尤甚。
他甚至觉得他的新宠物有些迷人。
该死的迷人。
指尖传来了酥麻感,发现血族在用尖尖的牙齿摩挲着自己的指腹时,他触电一般缩回了手:“今天就这些。”
血族有些失望——他还没吃饱呢。
但白莫也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缩回了椅子里。在那股甜香几乎要消失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你明天还会来吗?”
男人一愣,然后低声说了一句:“会的。”
在合上门的一瞬间,阿尔伯特似乎看见被困住的血族朝他露出一个笑容,里面装满了纯粹的喜悦。
今天是个大晴天,可幽暗的城堡里透不进一丝阳光。
这里的每一块砖石都是由御用匠师用秘技锻造出来的,能把任何光线阻挡开。而匠师的本领不仅仅是这样,每一块砖石内部的阵文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彼此呼应,将城堡变成一个巨大繁复的禁制,保护着内部的一切。
冰冷的圆形大厅里聚满了人,或者说,拥有着人形的怪物们。
他们一举一动都诠释着华丽优雅,淑女的衣饰美丽精致,绅士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如果不是每一个人脸上严肃的表情和现在寂静的氛围的话,没人怀疑这会是一个属于贵族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