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开猫咖(357)
白老虎也挺好的。至少他比长安高,坐在他肩膀上猫猫视野好。尺玉自我安慰两句,又扭过头冲长安喵喵。
顾长安扶着白七的手缓步下车,一抬头, 却见马车已经停在宫内, 而眼前就是乾清宫。
不得了, 居然直接把马车开到乾清宫跟前了。
见他也下了车,王大伴才眉开眼笑地柔声道:“三位爷随我来吧。”
三位。
尺玉心里高兴, 悄悄勾起了小尾巴。
王大伴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带路, 一进乾清宫的门, 顾长安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药味之中,还夹杂着炭火的热气。
宫殿门窗紧闭,四角点着炭火, 还有压抑的咳嗽声传来。
“陛下。”王大伴快走几步,他站在左侧一道朱红小门前, 朗声道, “人到啦。”
“快, 快请进来。”那声音温和, 带着些迫不及待。
尺玉在白七肩膀上不安地抓了两爪,白七伸手拍了拍它的小爪子,率先走了过去。
朱瞻基在一旁的暖阁里,正披着一件外氅坐在床上。
他脸色略有些发红,嘴唇却在发白。一双眼睛晶亮地看着门口。
白七拎着人走进去,四处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顾长安拱了拱手,道:“殿下。”
“想来你就是顾长安了。”朱瞻基笑了笑,“果真是罕见的好儿郎。”他说完,又咳了两声。
这个屋子里点着火墙,温度极高,却未开窗。
“人病了,空气流通就变得很重要。”顾长安说,“开扇窗吧。”
王大伴略一犹豫,就听朱瞻基道:“听郎君的。”
“喏。”王大伴连忙走到一旁,将窗户推开半扇。
冷风卷来,朱瞻基一个激灵,到真觉得头脑清明了不少。他看向白七肩头的小猫,凝视了它许久,才突然展颜笑道:“小尺玉,你怎变成这幅模样了。”
尺玉跳到他床上,昂首阔步地踩着他的脚:“你怎也变成这般脏兮兮的模样了。”
“我病了嘛。”朱瞻基说,“比不得你啦。”
“哼喵。”尺玉道,“都是你的错。”
“我哪里有错,我没有错。”朱瞻基想去摸它,却又止住了手,“你离我远点,当心过了病气给你。”
“就是你的错,你还不认错!”尺玉气得蹦了两下,“我要走了。你生你的病吧!”
它真的说走就走,直接就从那大开的窗喃凮户窜了出去。
朱瞻基看着它灵活的小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末了,又嗑了两声,才说:“尺玉性子顽劣,顾郎君照顾它,定然费了不少心。”
顾长安凝视他半晌,才说:“尺玉一向乖巧。它这个名字,是你给它起的?”
朱瞻基笑得有些怀念:“它没肯改名换姓,我很高兴。”他说着,将视线又投向了窗户:“大道无形,称器有名。得宝玉径尺,弗知其玉也。我就是那得玉的田父。”
他说完,却又自己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
“你知道的。”顾长安突然道,“我原以为尺玉叫这个名字,或许只是因为它是个小白猫。今日听你一言,却原来不是这样。”
“顾郎君,时过境迁,许多事都已经没了意义。”朱瞻基道,“你与这位白七爷,难得来一次京中,便多住一些日子吧。待尺玉消气了,我再去寻它。”
出了乾清宫,尺玉就站在宫外的铜鹤上。
它小小一个,踮着脚尖踩着铜鹤的脑袋,只差仰头长啸。
顾长安走过去,忍不住就笑:“你在与谁怄气呢?”
“与你,与你!”尺玉跳到他怀里,“就不该来。白找气受。喵嗷!”
“人家怎么你了?”
“他不认错!气死尺玉了!”尺玉气得不轻,大尾巴快速摇着,“啪啪”打着顾长安的衣袖,“回家,回去了!”
“好,回去了。”顾长安抱着猫,刚要去问王大伴怎么出宫,就见那王大伴又将马车牵了过来:“顾郎君,登车吧,洒家派人送三位爷回府。陛下早就给三位准备好了宅邸。”
两人一猫登车,尺玉甩着大尾巴不肯说话。
顾长安顺着它的毛毛,好一会儿才突然问它:“得宝玉径尺,弗知其玉也。尺玉你听过吗?”
“呜喵?”尺玉茫然,“为什么要考教猫猫课本?”
“不是课本。是个小故事。”顾长安笑道,“你要听吗?”
尺玉甩了甩尾巴:“反正回去也慢吞吞的,尺玉这么乖,那就听长安讲故事吧。”
“这个故事是说,很早以前,有一个农夫,他在野外挖出来一大块宝玉,缺不认识那块玉。心中慌乱,就将此事告诉了邻居。邻居想夺其宝物,就骗他说‘那是一块怪石头,收藏了会对家人不利,你快扔掉’。那农夫半信半疑,还是将宝玉带回了家中。可谁知那宝玉半夜却发起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