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和魔道大佬互穿了(5)
明明是江家的嫡长女,待遇却可能不如府邸一个受宠的奴仆。
父亲在时尚且两面三刀,父亲去镇守死地后,江家由叔父代掌,他们便愈发地明目张胆了。
族里的那群长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毕竟,仙门世家看中血脉,她只是一个母不详的私生女。
五岁以前她都是被寄养在和孝村的,回到江府后父亲对她便一直很冷淡,起先她还不明白,父亲没有妻子也没有其他孩子,为何不爱她。
直到这些年拼拼凑凑到身世,才知晓了原因。
原来她的母亲是妓院里的清倌,与父亲不过是场酒后的出格,没想到便有了她,可惜生下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父亲原本的婚约对象应当是堂妹的母亲,她的叔母邓蔼晴,这遭事情后,叔母便再不能接受父亲,转而嫁给了叔父。
或许这就是叔母讨厌她,父亲冷漠待她的原因吧。
但……也不能不给饭吃吧。
江雪深扁了扁嘴,阿云也没有来,她好饿哦。
又坐了一会儿,她执了把青竹伞,往饭厅的方向走去。
偏院离饭厅有些远。
江雪深经过百步湖的时候风雨忽然肆虐起来,将前路掩得模模糊糊。
她抬起伞沿,想换条路走时,视线蓦然一顿。
只见烟雨迷蒙的湖中央不知何时架了座木牢,中间居然关了一个孩子!
雨下得愈发瓢泼,湖水猛涨,眼看那孩子的头就要被淹没,江雪深想都没有想,扔下伞便扑入湖中朝他游去。
过路的丫鬟一声惊叫呼之欲出,不懂大小姐为何突然疯了似的扑入湖中,难道是……因为被退婚想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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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海。
空荡的会堂,升起几簇火炬,照亮三面青墙。
墙上黑蛇的图腾几乎要破墙而出,獠牙森森吓人。
黑蛇的双眼像是重涂了墨汁,瞳孔微微放大,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猩红的血舌如火光一般,仿佛要吞噬掉整个房间。
已过三月,屋里却像是三九严寒之中用冰堆垒而成,连地缝里都透着寒气。
王顺静静站在一边,冻得头皮发麻。
他与其他修道堕魔或天生沾邪的同僚不同,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
做了小半辈子富商的他特别贪生怕死,想要追求永生,又完全没有修道的灵根,便凭借着溜须拍马的本领混进了魔道。
过得也算风生水起,他对自己能屈能伸溜须拍马的本领引以为豪。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人外有人。
魔尊与大护法已经站在窗边半个时辰了。
直到刚刚魔尊终于慵懒地开口道:“今日的雪落得格外大。”
雪?什么雪?王顺踮着脚尖瞪大眼睛看了许久也只看到肆虐的春雨啊!
然后他听到大护法赞同道:“是啊,与十六年前那场雪一般大。”
所以到底哪里有雪了?!
什么叫拍马屁的最高境界,这就是了,指鹿为马,见雨硬说雪,王顺甘拜下风。
魔尊点了点头,声音陡然愉悦起来:“雪下这么大,便把水牢里那群废物杀了吧。”
“老奴领命。”大护法很快便离去。
下雪与杀人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王顺出了一身冷汗。
他做凡人时便听说了赤海的魔尊大人慕朝。
他是死地之境滋生出来的万恶之灵,是天生地养的邪魔,手下血债无数,杀人不问因果,坏得直白又蛮狠,这世间没有不畏惧他的。
据悉,有一次在千灯镇,一个醉酒的散修因为左手执剑这种荒谬的理由,便被他当场碎成尸片,满地血污中,慕朝竟能挑着灯笼懒懒笑道:“替天行道。”
谁是天,谁是道?
任谁听到都会觉得讽刺地要命,却无人敢指摘。
王顺越想越心慌,深怕魔尊大人突然说一句:“下雪了,把王顺也杀了吧。”
但魔尊再未开口,只是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王顺壮着胆子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却只能看到赤海边界处的一颗磐石。
他忽然就记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那两位江家的小姐误闯了赤海,原本他以为是必死无疑的,往年误闯的人不是被扒皮抽筋,便是被割舌断喉,哪能这么简单离去啊。
也是在那颗磐石边,他甚至已经感受到魔尊狂躁的杀意,结果在得知了对方的名字后,那股杀意便陡然褪去,连那位脸上已经尸僵的大护法也闪过了片刻的错愕。
所以其实……魔尊大人也不是完全不近美色的吧?
就是不知道他看中了江家哪位千金。
“王顺。”冰冷的声音蓦地落在耳畔。
王顺惊了一下,立刻收回遐思:“属下在。”
“转过去。”慕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