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改嫁权臣(78)
“不会的。”
他虽这样说,但江舒宁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秋生哥哥既是她的先生,也算得上是她的长辈,这样唤他是很不合规矩礼数的。
可,她就是想这样叫。
在私底下叫,总是可以的吧。
那分微不可查的得意让她格外开心。
她许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秋生哥哥!”
纪旻叙眼眸微动,“恩。”
“再过些时候我便要及笄了,按照大魏律例便是成年了,成年女子是会有自己的小字的,小字皆为长辈所取,到时候,您帮我想一个好不好?”
上辈子,江舒宁并没有小字的,及笄礼后不久就嫁给了陆行谦。这辈子既不打算嫁给陆行谦,可在及笄礼上,也该有些不同才是。
她向夫子求字,这是符合规矩礼仪的。
明明天色是半昏的,甚至因为窗牖遮挡,内堂更加昏暗。
可不知怎么,纪旻叙却觉得,此时的读讲厅像是蕴着温暖柔和的晨光,驱散了他的影翳阴霾,他似乎能感受到那颗安稳沉固的心在轻轻跳动着,将生机一点点注入四肢百骸。
死寂的心思渐渐复苏,纪旻叙的笑意少有的直达眼底。
“好啊。”
她向他求取小字,他当然会答应的。
即便她会带着那个小字,走向那条灿烂光明与自己没有一处重合的路。
不对,还是有不同的。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纪旻叙觉得自己此刻竟莫名有些可笑。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似乎过得格外快。
江舒宁一边在翊坤宫安静学习着,另一边每每有安庆的比赛,便会与张静初一道去看。
可不知怎么,后头几次张静初竟好像是约了旁人,并未和她在一处。
起初江舒宁是觉得奇怪的,那往常惯喜欢跟自己说话斗嘴,谈天聊地的人,竟好几次都匆匆离去,问起是何原因,也只粗浅的道了句有事,这可不像张静初一贯的作风。
可这原因,却也出乎江舒宁意料的容易知晓。
这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马球赛最后一场魁首争夺赛正打得火热。可因为晒了太久,江舒宁头有些晕,便让别枝带着自己去一边的客舍,打算先歇歇。
就是这几步的路程,竟叫她看见了张静初。明明张静初也来了这边观赛,都不与她打声招呼吗?江舒宁再仔细看,就发现不同,张静初旁边,竟坐着第一轮比赛出局的陈锦芝,而陈锦芝旁边,则坐着一位与她眉目有几处相似的俊朗男子。
那俊朗男子气度不凡,不时的便和张静初说话。
即便隔得这样远,江舒宁也能发现,面对这位男子时,张静初是有些羞稔的。
瞧着那眉目神态,倒像是思慕期的女子才会有的模样。
她应该是喜欢那男子的。如若江舒宁没有猜错,那位相貌极为儒雅的男子,大约就是平阳侯世子陈子安。
张静初与他是有婚约的,就在半年前,差不多江舒宁刚回京师时定下的。
不过最开始时,张静初对此是极为抗拒的,毕竟,她与那平阳侯世子并不相熟,只不过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凑到一块。
张静初还曾经说过“那是盲婚哑嫁,虽说当了个世子名头,可谁知道那陈子安是个什么模样,万一徒有其名那可怎么办?”
那时江舒宁笑了笑便反驳她,“这是你母亲替你挑选的,自然处处都是好的,难不成张夫人还会害了你?”
可张静初那时根本听不进去,处处都是排斥的。但不知怎么的,后面去了一趟平阳和老太君的生辰宴,倒是好了不少。
江舒宁知道,两人成婚后过得很好,夫妻和睦,鹣鲽情深,婚后不到一年就孕有一子,要比自己七年无一所出好的太多。
牵扯起上辈子的事,江舒宁心底总是格外难受。
罢了,反正这辈子她也没有打算再嫁给谁了,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在一边瞧了几眼攀谈热切的两人,揣着笑意施然离去。
直至坐到阴凉的廊下,别枝才将心中疑惑问出,“江小姐方才在看什么呢,可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
江舒宁伸出五指纤纤的莹白素手,挡在额前,朝远处马球场上探望。
“我方才看着这高台上观众甚多,以往没怎么看,今日觉得甚是有趣。”
别枝更加纳闷,人多便有趣吗?
“别枝你看,这比赛就要结束了。”
话音刚刚落下,那木质小球咻的一下朝着门动飞去。
安庆再进一球。
胜负已分,安庆以一球的优势压过文惠长公主夺得魁首。
江舒宁几乎能听到马球场上那边传过来阵阵的欢呼声。
别枝的喜悦几乎隐藏不住,“江小姐,公主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