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改嫁权臣(73)
母亲早亡,相依为命的父亲还因为那样莫须有的事情被奸人谋害,那时候,他不到十四岁吧,整个纪家就剩下了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后来,他又是顶着怎样艰难的压力,一步步成了大魏最年轻的状元,又是怎样走进翰林步入内阁,一步步将那些人绳之以法的呢
江舒宁隐约记得,六年后淮安布政使被罢免了官职,当年的淮安知府、南陵知县也通通被查处获罪,具体的她记不清了,但因为那桩案子影响太大,受到牵连的官员太多,又和自己曾经待着的淮安有关,所以她才多听了几句。
如果不是这辈子进宫做了公主的伴读,和纪大人多了那些接触,是不是,是不是她就和上辈子一样,永远都不会想起这段过往?
旻叙不就是旻序吗?旻序不就是秋生吗?
明明他们认得的。
可上辈子直到自己身死,她都是不知道的。
她该和他见一面,与他问清楚的。
冬青担心极了,将江舒宁一把揽在怀里。
“小姐您别哭了,奴婢很担心你,您再这样奴婢也要哭了,早知道会这样奴婢就什么都不说了,引得您这样伤心,你本来就身子不太好要是伤心弄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说着,冬青也觉得有些鼻酸。
她们小姐太辛苦了,从来了京师,遇到的这些人、这些事,从来都是不开心的,如今进了宫,做了公主的伴读,更加束手束脚,连亲事也没那样顺利。
到了后头,江舒宁反到成了那个安慰的人,一下一下的开导劝慰,冬青才算没那样伤心。
再回到翊坤宫的时候 已经过了晚膳时候,舒云院的晚膳热了一波又一波,安庆也等的越发焦躁。
直到安庆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江舒宁才回了舒云院。
院门口缓和的脚步声一阵阵过来,安庆招手,身后替她揉捏肩颈的明月停下动作,后撤几步退在一边。
秋香色的花卉裙摆错过嵌石屏风入目,来人步履款款,体态婀娜曼妙,只是在步入内堂,看见那半躺在美人榻上的安庆时,脚步稍有停顿。
江舒宁敛目垂眸,缓缓行了一礼,“公主。”
人总算到了,安庆压抑了许久的脾气顿时上来。
“你这又是去哪儿了?看马球比赛后回到翊坤宫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你知不知我等你许久了?”
见江舒宁不说话,安庆嚯得一下站起身来,走到她身侧。
“之前便与你讲了,让你看完比赛就尽快回宫,你可曾听进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晚上的时间都过了,你才来你”
本欲再说她,可当安庆看到那肿着的眼,许多话生生卡在喉中,出不了声。
“江舒宁,你抬起头来。”
声调明显温柔了些。
江舒宁照做,下一刻,指腹粗粒的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
安庆眉皱的越发深沉,才十二岁的人,却有着一点不逊色的皇家威严。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江舒宁收声不语,她进翊坤宫前已经仔细收拾自己仪容,甚至在外头吹了不少的冷风,可过了那样久,眼睛的红肿,还是轻易叫人识了出来。
“又是福安?”
安庆重重挥袖,背过身去,呼吸霎时便急促起来。
而在她打算出宫去寻福安的麻烦时,身后的江舒宁扯住了她的衣袖。
安庆回过头来。
“不是福安县主。”
“那是怎么了?”
江舒宁在她这翊坤宫待了这样久,从来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这样玉瓷般的人,既不舍得气她,又不舍得骂她,可才半天没见,就成了这副模样,这让安庆心头的火蹭蹭往上冒。
“今日我去看马球赛时,看到了我府上的丫头,我与她许久没见,说了会儿话”
安庆试探的问她,“你是想家了?”
“有些的,我已经有三个月未见母亲了,自我从淮安回来还没这样久不见母亲的,我听那丫鬟说近日来我祖母身体不好,犯了头风”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哽咽,“我很担心挂念。”
“犯了头风那不然,明天我去太医院请御医去你家看看如何?”
江舒宁有些意外,在推辞和接受,犹豫了片刻,便毅然道谢。
“多谢公主好意。”
总归还是他祖母身体更为重要,请太医院的御医去看,总是更好的。
安庆哼了声,“你下次要是有什么事,就先开口说嘛,非得等我发完脾气再说,你就这么喜欢受气?”
“我确实晚了时候回宫,该骂。”
安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颇有些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扬了手,“算了算了,我懒得与你计较,还没用晚膳吧?我刚才已经叫人去热了,你等着吃过之后早些歇歇,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