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改嫁权臣(49)
这样的由头,有理有据,可文贤长公主也有自己的考量。
文贤不懂政事,但对今上,也就是如今的崇仁帝,还是有所了解的。
崇仁帝向来不喜奢靡铺张浪费,那工部曾经提议修建的揽星阁,按照往常来说,是很难得到许可的,虽说到后头还是建起来了,但文贤并不觉得她那位皇兄心中是毫无芥蒂的。现在没什么表现,不过是因为颜妃张氏正当得宠,等到对那张氏厌烦之后,自会想起这揽星阁修建的不好,想起揽星阁的不好,自然就会想起批判之人的好来。
所以这件事情,并非就一定会影响新科状元的仕途。
但总归两人的争吵是暂时告一段落。
明月将这些长篇累牍只捡了重点讲,但因为内容太多,还是说的口干舌燥。
江舒宁听得很清楚明白,却也忍不住心下诧异。
只是简简单单的探查,就能将这母女二人的对话,了解的如此清晰么?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偏过头,看向面前只有十二岁的安庆。安庆对于这些反应并不大,面色称得上是平静,她手里端持着茶盏,细细抿了一口,随后放回罗汉榻的小几上,这一下侧眸,便看见了江舒宁探究的目光。
安庆单手撑着腮,懒懒地掀着凤目,“怎么这样看我,有话要说?”
第23章 公主很好
江舒宁听了这话, 后背下意识绷紧,轻咬着下唇,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安庆是什么人, 她心中应该清楚的, 再如何嚣张跋扈,不拘礼数,那也是皇家的人, 心思计量必然是远远超出常人。
即便安庆才十二岁。
江舒宁觉得, 在安庆面前,自己是藏不住太多的事情, 那既然藏不住的话, 就没有必要藏。
遮遮掩掩,反倒让她不喜。
不如坦率些好。
于是, 江舒宁开口道:“我觉得,公主您实在是厉害。”
她说了这样的话,安庆自然就猜到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安庆直白的问她,“你是不是觉得, 我年纪小小就心思深重,表里不一,言行不一?”
不等江舒宁回答, 安庆又自顾自的开口,“说实在的, 心机深沉我算不上,不过,好歹在这翊坤宫里,每处发生的事情,我想要知道, 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江舒宁和安庆,前前后后算起来相处了也有近两个月,安庆的心思,向来坦诚直率,不喜虚伪做作,与她一直都是直来直往。
如果说以往江舒宁还没有进宫作伴读的时候,或许还不能判断,可她进宫了,不仅仅是在舒云院,偶尔还会在这庆云斋里住着,这样朝夕相处,便是再怎么会做戏的人,也不可能如此面面俱到,没有一丝裂痕。
“我那位姑母,平常只有年节时候,或者是我父皇母后的生辰才会来翊坤宫菡萏院住着,这段时间又没什么特殊的,可她却一反常态,在翊坤宫待了那么久,所以,我早就派人盯着她了。”
对着江舒宁的双眼,安庆一字一句道:“她那菡萏院左右侍奉的宫女内侍,全是我翊坤宫的人,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说了什么,我要想知道,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说到这里,安庆微微抬头,扯着唇角哂笑道:“兴许是我那位姑母从来不把我当外人,更不会不提防什么,她打心底觉得我不会管她,所以行事才大胆了些吧。”
确实是这样,依照安庆的性格,平时的行事作风,谁又会想到她会将翊坤宫布防的滴水不漏。
可江舒宁觉得,虽是意料之外,但也属情理之中。
安庆一个十二岁失了母妃的公主,即便帝后再如何疼爱,那也与温仁皇贵妃在世陪伴有着很大的区别。身为皇室子女,事事思虑周全,实在是再基本不过的事情。
她一个人在翊坤宫待着,防范四周,严谨御下,又有何不对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庆并没有做错什么。
江舒宁微微昂着头,一双水光盈盈的杏眼里满是认真郑重。
“公主说错了,您这和心思深重,表里不一,并不是一回事,您是翊坤宫的主位,监管全宫,理所当然。”
说到这里,江舒宁垂眸笑了笑,方才继续开口:“是我一直都小看了公主,觉得您才十二岁,思虑肯定没那么周全,要查这件事情应该是没这样简单的,但事实上,是我有目无睹,心思狭隘了。”
安庆心里的那些不爽快,皆因为面前人温和如水的语气,一一消散了。
其实她原本也没那么生气,可如果江舒宁虚伪做作,只说出来敷衍她的话,那毫无疑问的,她会生气。
江舒宁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些。
“天色不早,你就不用回舒云院去了,我已经叫人备了膳,有你喜欢的玛瑙糕子汤,吃完后,你帮我检验会书背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