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改嫁权臣(27)
这匹伊犁马倒像是能听懂一样的,哼哼两声,甩了几下脖子,一副愤愤不满的模样。
安庆这么一说,江舒宁仔细再看,也觉得有理,“那就依公主所言,叫它馒头发糕?”
可再想,馒头发糕是两种东西,这样的名称有些不伦不类。
“还是叫馒头罢,公主觉得如何?”
安庆居高临下俯视着江舒宁,可看她目光清澈模样认真,倒不像是在开玩笑,可偏是这副模样才真正这是好笑。
瞟她一眼,安庆张口道:“随你。”
这骑射训练场,纵宽都数百丈有余,占地极大。光是这场地一隅的木靶练习,就够江舒宁这样的费不少功夫。
说起弓箭,江舒宁真真是头一回接触。
他们江家世代文官,从未出过一位武将,自然就未有过这方面的传承,她又是女儿身,加上自小体弱,能见到弓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是上辈子嫁了有水师营中百步穿杨美誉的陆行谦,她仍旧没有碰过弓箭。
体谅江舒宁二三两力使不出来的模样,安庆令人将她十岁时用过的特制竹弓给拎了出来。
这把竹弓十分轻巧,用特供的竹木牛筋制成,又短又韧。
江舒宁手握着弓柄,眉头深蹙,贝齿咬着下唇,咬出一条血线,左右观察,依旧不得其法。
旁边伸出来的手兀的掐住江舒宁的脸,她惊了一跳,瞪圆了眼,黑黢黢的眸子还泛着些许水光。
“再咬下去嘴唇都破了,傻子。”安庆觑了她一眼,挑起唇角,似笑非笑。
再松手,江舒宁原本白皙光滑的脸颊赫然出现了两道指印。像是长在百花园中的芙蓉花,突然生了几道殷红的晕,横生些莫名破碎的凄美。
江舒宁抿唇不语。
“我教你吧,赶紧学,待会儿我可是要去射靶子的!”说着,拿起那把长了江舒宁手中竹弓一寸的弓,右手握着弓柄,左手二指勾了勾弓弦。
嗡嗡几声,弓弦颤动。
江舒宁虽不善骑射,但学习东西却是很快,一盏茶功夫过去,已经会了持弓的姿势,勉勉强强能将弦拉开些许。
安庆分了江舒宁几根竹板削成的箭簇,抬手指着一丈外那两位内侍刚刚拉起的靶子,以及那原本五丈外就立着的红心木靶。
“你就看准了这离得近些的靶子,学我的动作,”说到这里安庆略有停顿,站稳了身子,抽出一支箭簇架在弦上,“看好了,拉弓,贴紧,放弦!”
咻的一声那支箭簇破空而去。
咚!
沉闷的撞击声。
铁制的箭簇入靶之后,那木靶止不住后仰前倒,晃晃荡荡好一会儿才稳下来。
正中靶心!
江舒宁瞠目。
安庆已经习以为常,侧头看向江舒宁道:“你也这样,对准那一丈外的靶子,射中它!”
江舒宁拒绝的想法只存了一瞬。
她明白,既然入宫做了安庆公主的伴读,以安庆公主对骑士的喜好程度,那以后这样的事情,必然不在少数,她总不能一次次的推拒,驳了安庆的面子。
思及此,江舒宁压下心里的慌乱,沉心静气,学着安庆的动作,右脚在前稳住肩膀,对准靶心,拉弓,调整。
安庆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见江舒宁姿势不错,动作有模有样,心里竟生出来点期待来。
摒神凝气,瞬息之间,箭羽噗的一声离弦而去。
安庆双手交叉环在腹前,探首张望,视线随着那支箭脱弓而出。
而那支箭,飞了五尺就落到草地上。
这甚至不是脱靶。
安庆抖了抖眉毛,哑然失语,可看江舒宁,眉眼间隐约有些雀跃。
江舒宁原本就没想着一次能射中,她不是天赋异于常人的那种,甚至对这方面有些愚笨,能将这箭射出去,就已经是意料之外,超乎想象了。
“你怎么这样蠢笨?”安庆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失望,“我时常听人说江侍郎学识渊博胸有丘壑,怎么你作为他的女儿竟差了这样多,学个射箭都学不会?”
江舒宁抱着手上的竹弓,丝毫不在意安庆的言语,她道:“比起父亲我自然是愚笨的,同样比起公主您对这骑射之道的领悟,我自叹弗如。”
她边说边走,到了那根箭掉下的地方,蹲下捡起。
举起手中的箭,看着在几步之外的安庆,她笑着又道:“但是能将这一支箭射的这样远,舒宁已经心满意足,多谢公主教诲。”
安庆想骂她不求上进,不思进取,但看着那张笑的比翊坤宫主殿外盛放的杏花还要灿烂的脸,那些话过渡到嘴边居然哑了声。
嘴唇翕动,居然发不出声响,这让安庆痛恨懊恼,她何时变得这样畏手畏脚。
心中郁猝,安庆几步走开,抓起放在一旁的箭篓和弓,握着马鞍一个侧翻利落上马,随后接过旁边内侍牵着的僵绳,扔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练习,我去另外一边”就策马离开。